第廿二章 聚寶畫舫奢華賭(1 / 2)

雲璞陷入了一片黑暗,而他昏倒之前心裏想著,這小姑娘到底是誰,竟可以隨意出入這地牢。

與此同時,辜老大帶著星仔來到洞庭湖君山附近,等待雲璞和四哥的消息,他們並不知曉雲璞和四哥已經分開了。

這君山可是丐幫的地盤,也是星仔的地盤。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星仔就手癢得不行,非要賭上幾把。

雖然還是臘月時分,但見畫舫穿梭湖麵,或賞雪賞景,或吟詩下棋,品茶飲酒,一幅煙雨江南,清新高雅景致、緊緊扣著悠遊其間的過客行人。

隻見得湖邊西岸,正停泊一艘白色如玉的巨大畫舫,瞧其三層高的雕梁畫棟建築物,直若一棟可移動之宮殿般那樣奢華。

船頭撐著一支旗竿,足足十餘丈高,掛下三朵水缸大紅色燈籠,寫著“聚寶盆”三個黑大字。

任誰都知道,此船乃隸屬於江南霸主袁晟。

袁晟,年約五旬。他出道江湖不到十年,即以一手聚財掌打遍江南六省未逢敵手,終也落個江南霸主的封號,這個封號可是連丐幫幫主都要敬上三分的。

十年前更被推為江南瓢把子,一時人麵廣開,相對的,開銷也就大增,故而在好友建議下,便開此“聚寶盆”的賭坊。

一開就是十年,也未被踩過盤子。

這是其信用夠,不詐賭,隻要你有本事,多少錢,任你贏了即帶走,絕不含糊,故而生意特別興隆。

當然,想登此“聚寶盆”船,非得口袋裝個千金不可,否則隻有到江南六省的城巷中,那些較小號的分店走逍遙。以免蹲在這兒占位,幹瞪眼。

盡管來此船者,大都非富即貴。

然而賭性張開,誰不是原形畢露,照樣廝殺喝吼,聲音甚至穿傳數百丈,好端端地洞庭湖雅致也就全被破壞了。

尤其是第一層,乃是天九場之類的武場,一吼下來,可謂聲如殺豬,掀天動地亦不為過。

還好,最高一層乃是麻將場,本有五間,此時卻打通成一間,本是五張桌麵,此時卻收去四張,獨留居中一張。

四個人分坐四桌角,周邊則圍了二十餘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四位。

這第一位賭客則是個年約四旬的中年人,隻見他一身青碧官服打扮,但差沒戴烏沙帽,否則準十足像個縣太爺。不過這也沒有說錯的,他可是蘇州的知府老爺。眾所周知,這人有要沾了官氣,自然是喜歡擺闊的。

而第二位賭客乃是二十上下年輕人,且看他是一身白衣,上好的綢緞,一見即知這絕對是個紈絝子弟。再說了,他可是洞庭湖君山唯一首富李富貴的獨子李罡。

明明長並不咋樣,但他卻放作風雅狀,身邊還帶了一名妙齡妖豔的姑娘,時而挑弄逗笑。似毫根本不把這場麻將當成一回事。

這三位則是一位黑衣夫人。瞧她不過是徐娘半老,但風韻更是撩人,那殷紅嘴唇老是微張微笑,向著周遭諸人笑,向著某特定男人盈盈媚笑。

她正是泠夫人,不知是何來曆,老是以水汪汪般調情眼睛盯著對麵那第四位穿得書生樣子的年輕男人。

她頻頻淺笑對第四位男人,但他卻莫測高深報以微笑。

這人看來像書生,但眼神溜處,又似狡猾無比的光芒。尤其模牌、砌牌那股自信,甚讓人相信,他是個很難打敗且難纏的角色。

其實他就是星仔,隻不過想要上這船,非要衣冠整齊之人才可。這不,常常見雲璞的穿著,他也學了不少。

也算是難得見他把那破破爛爛的衣服換下,不過,人靠衣裝,這星仔穿上書生樣式的長衫,還真是人模人樣的。

如果常在君山這邊賭場混的人,都會叫他一聲“星哥”,以表示對他尊敬,或者可分點兒油水吃吃。

老實說,憑著雲璞送給星仔那副窮酸般的素白袍,怕是沒資格跟三位看來貴氣衝天的大貴人相並而坐。然而在“聚寶盆”臨時找不到人手,袁東家又不願下場之下,隻有把星仔給推上桌。

何況在泠夫人看中意之下,星仔也就大大方方坐上位置,準備大打出手。

牌已砌妥,位置也已選定,接下來該是談賭金了。

那紈絝子弟李罡瞄了星仔一眼,黠笑地刷開白玉扇,扇著輕風,說道:“怎麼算?公子我一向是用箱算的。”

一旁美豔姑娘嬌笑道:“公子是說,他算元寶都是以一箱一千兩算的,窮書生,你賭得起嗎?”

雖然她說了“窮”字,但似乎對星仔並無惡意,畢竟像他那麼俊男人不多。尤其那副滿不在乎神情,總讓人覺得天塌下來,他都不怕似的,姑娘隻想看看他反應罷了。

星仔果然滿不在乎笑了笑,道:“嗯……打牌……我好像從來沒算過銀子……”

當然也表示未曾輸過。

泠夫人媚眼瞟來,輕笑道:“年輕人,你好狂?”

星仔笑道:“哪來的狂?我是說,我都是收銀票,如此方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