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汽車載著劉飛呼嘯而去。
“我開始以為買買提是叫你送白粉的,經過我一再打聽才知道是讓你來惹他的老對頭。這些家夥不信任你也就算了,還設計陷害你,是可忍孰不可忍!”艾沙拍著方向盤。
“我也沒想到維漢兩族的關係這麼惡化。買買提那邊不信任我,剛他的對頭還罵我是漢奸。好了,現在兩邊都不是人。”劉飛自嘲道。
“兄弟,你放心,我是絕對信任你!大不了我們盡快離開新疆去國外。”
“同樣是一夥的,你怎麼沒他們排漢的思想?”劉飛問。
“鬼才和他們是一夥!我是主張在新疆建立純潔的伊斯蘭國家,但不分維漢。隻要信安拉,大家就是兄弟。而他們主張把漢人趕出去,新疆是維吾爾人的天下。現在我們勢力都很弱小,所以暫時走在一起。”
“那搞暴力恐怖襲擊的是他們嗎?”
“不是。雖然他們排漢,但還是和漢人做生意,也不會傷害自己人。那些走極端的主要在南疆,他們可不管你是漢人,還是維吾爾人,隻要你不同意他們的主張,通通都殺。”
“我明白了,你是溫和的穆斯林,他們是極端的原旨教義者。”
“你說的對。”艾沙點點頭。
“那我們現在去哪?”艾沙問道。
“現在去找買買提!”劉飛說。
“現在不是起衝突的時候,我們還在逃亡。沒他們,我倆出不了新疆。”艾沙放慢了車速。
“放心,我有他想要的東西。你看?”劉飛拿出玉佩。
“樓蘭古玉佩!”艾沙驚叫道。
“你也知道它?”
“不知道買買提從哪搞到的,據說是古樓蘭國遺留下的文物。一年前見過,那時買買提還拿出來炫耀。有了它事情就好辦多了。”
車子又回到烏魯木齊天山區二道橋市場。
一到二道橋,便覺到了異國一般。滿街來來往往的都是維族、哈薩族人,男的一個個深眼眶、高鼻子、大胡子,女的也都是個個像俄羅斯的味道。滿街的廣告招牌是蝌蚪樣的維文,商店裏放的歌曲也是那種阿拉伯味道,滿大街行人嘰哩咕嚕的話讓我覺得真的像到了國外。
人行道上擺滿了烤肉攤,飯館門口也架著大鍋的抓飯,長條桌上摞著高高的烤饢。
想買幹果,個個攤位上一堆堆的葡萄幹、八達木、無花果幹、杏幹、杏包仁等等。想買刀子,好多店鋪裏滿牆滿櫃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英吉沙刀子(坐飛機可不行)。還有各種手工打製的銅器也非常有特色。
艾沙領著劉飛在一棟樓下停住,門口兩個維族人死死的盯著劉飛。艾沙用維語跟他們交談了幾句,其中一人打了一通手機才讓他倆上去。
原來樓上是一家傳統手工製作銅壺的作坊。隻見十幾個維吾爾人正在用鐵錘和釺子對著銅塊敲敲打打,地上還擺著大量的半成品。在維吾爾族人的生活中,銅器多為生活用具。其中,盛水用的“阿布都”(銅壺);接水用的“其拉布其”(銅盆);盛飯用的“裏幹”(銅盤);炒菜用的“亞格魯嘎”(銅鍋);燒水用的“沙瑪爾”(銅水壺);泡菜用的“恰依乃碟”(銅缸);蒸包子用的“曼塔哈讚”(銅蒸鍋)等。所有的銅製器物都以手工做成,造型古樸,圖案紋飾華麗。從這也可看出維漢兩族當下的生產方式:漢族是大機器、大工業化時代,生產效率高;維族還沿用的是手工作業,在市場競爭中處於弱勢。
三樓是辦公區,一夥人正在打牌,看到劉飛進來立馬站起來。
“讓他進來!”房間裏一個人叫道。
還是陰森,冷冰冰的,像狼一樣盯著自己,這是劉飛再見到買買提的感覺。
“聽說你拿到了玉佩,讓我很意外。”買買提坐在那緩緩的說道。
“你原本是想讓我跟你的對頭拚個‘你死我活’吧?”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沒有義務幫你。”
“怎麼都喜歡說這句話,你漢文學得不錯。”劉飛笑道。
“我至少不像你們漢人那麼狡詐。現在你有了買命錢,我會安排你們去喀什,然後出國。”買買提手中玩弄著一把精致的小刀。
“那多謝你了,給你。”劉飛把玉佩放在桌子上。
買買提拿起玉佩,撫摸良久。“你們先在附近找個地方住下,這兩天會辦好護照,過兩天有人送你們去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