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遠渠一進門,馮小憐便歡喜的迎了上去,也顧不上什麼規矩不規矩的。
“憐兒,你這臉怎麼了。”馮遠渠一臉擔憂的道,說著鼻子又嗅了嗅,馮小憐知道憑哥哥的鼻子定能聞得出是肉桂汁,急忙道,“哥哥豈不是又忘了,憐兒的臉受了寒,一向如此的。”
馮遠渠便也跟著附和。
裴氏道,“小憐,你且取了菊香回去,日常裏要多悉心照料二少爺,好了,你與哥哥多日不見,想必有些體己話說,你們都退下了就是。”
謝過裴氏,馮小憐與馮遠渠就到了外院,將這近日裏發生的事都大概與哥哥說了說,伊人居裏是非少,哥哥的日子還算好過。
“憐兒,你如今太危險了,我們得想個法子,不然你總是凃肉桂汁也不是辦法。”
馮小憐歎氣道,“這隻是權宜之計,不管怎樣說,都要先穩住胡美人再說,不然還有什麼辦法。”
哥哥深深的皺著眉,馮小憐看了不忍,隻好笑道,“哥哥不必擔心了,憐兒會保重自己的,時辰不早,憐兒要回去了。”
哥哥萬分不願的點點頭,囑咐道,“有什麼事一定要盡早告訴我,哥哥會護你周全的。”
出了伊人居,心下戚戚然,想到胡氏的狠辣與添香的卑鄙,不由得深深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懷中的木雀簪,想起昔日裏蘭陵王的音容笑貌,倒像是又充滿了力量。
總之自己遲早都是要離開這裏的,一定要活著,然後才能再見到蘭陵王,將他教給自己的驚鴻舞,再跳給他看。
唇邊漾起一縷微笑,走上廊橋,步伐都變得輕快起來。
“你過來。”
忽然傳來一記女聲,馮小憐的後背突然間僵直,木木的回過神去看,隻見胡氏端坐在廊橋邊的石椅上玩味的看著我。
不敢有絲毫懈怠,走上前去,跪下行禮。
“見過美人。”
胡氏的心情似乎不錯,聲音柔媚,道,“抬起頭來我瞧瞧。”
馮小憐用了用勁,將自己的臉色又逼紅了幾分,想必看上去更加猙獰一些。
胡氏倒是很滿意,“你這丫頭先前還有幾分姿色,如此看來,隻怕是要汙了二少爺的眼了。”
“美人說的是,奴婢醜若無鹽,比不得美人的仙姿。”
胡氏很是受用,當即便笑吟吟的叫她起身。
“你就安心回去伺候二少爺,你這丫頭聰明伶俐,我很是喜歡,想必日後能夠幫襯我些,你且回去罷,添香那個笨蹄子,我自會收拾。”
“是。”馮小憐拜別胡氏,緩緩離去。
回到了瑤光殿,將快要燃盡的乳香換了下來,不知道是添香何時去的乞祥閣,將以前的那個博山林海合歡樹的香爐換成了古藤人家秋池香爐,襯著淡淡清雅的菊香,倒是很合適。
二少爺吩咐了祈願,“去河管事那裏取這個月裏政箋來。”
祈願領命退下了。
馮小憐倒是知道,這政箋就是京都裏發生的大事,或者一些朝廷裏即將公開的新政,斛律家是朝廷重臣,理應是會有的。
隻是不知道,蘭陵王的名字會不會出現在政箋裏,馮小憐心裏暗暗的想,必定是有的,前些陣子發生了那麼多事,蘭陵王失蹤受傷又回到朝野,怎樣都算是一件大事,還有當今聖上那麼迫切的要尋回蘭陵王,總歸也是會有些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