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宿舍裏,傳來一聲慘叫。
風月淚盈於睫,倒不是因為剛才拔刀的時候有多疼,而是因為自己上個月剛買的風衣徹底報銷了,之前那把解剖刀不幸卡在衣服上的裝飾鏈裏,這才導致她先前怎麼都拔不出刀子。
進屋後,成澄搬出藥箱,見狀索性拿剪刀將那件衣服剪了個七零八落,然後直接扯了下來……
“月月,這是止疼藥。”洛笑端了杯子過來。
“嗯……”風月接過服下,隻覺左肩疼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成澄一邊給她綁繃帶一邊道:“你這左手短時間內不能使力,傷口注意不要碰水,還有,這兩天最好去市裏的正規醫院看看。”
風月歎了口氣,道:“等了結了這裏的事再說吧。”
成澄忽然問道:“真的是林校長找你來的?”
風月微微愣了一下,道:“是我師父要我來的,我也不大清楚是不是那位林校長的意思,不過,在車站接我過來的人是林染表姐,所以應該是吧。”
“這樣啊,”成澄歎了氣,“小染……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我擔心那個羅刹鳥會不會是想要奪舍。”
風月道:“應當不會,羅刹鳥是穢氣所化,沒有魂魄,它拿什麼奪舍?我想,表姐的魂魄應當是好好在身體裏,隻是沒有醒來罷了。”
“但願如此,”成澄道:“我先前與它交手時,發現那隻羅刹鳥很避諱你在窗子上貼的那些個符紙。”
“哦,我在樓裏布的是鎮宅符,理論上是鎮製一切邪穢的,所以那隻羅刹鳥當是走不出這棟樓,等一下,我們隻要順著紅線……對了,紅線呢?我先前不是在表姐手上係了紅線……呃。”
話音未落,風月己很是無語地看見了成澄袖口的一點線頭。話說紅線這個東西,一旦兩頭都係上了,就會隻在各自腕上露出一點線頭,時日久些,連線頭也會隱沒,唯有係線之人方能看見。
風月算是半個係線人,當然是看得分明的,“呃……你手上……”
這時洛笑探頭過來說道:“月月,你不知道,你走了沒多久,紅線突然……”blalblabla……
在聽完少女詞情並茂地一番講解後,她黑線地記起自己臨走時說的話,這算是鳥鴉嘴嗎……忽然想起成澄之前在外麵和她講的“紅線風波”,當時她講得泛泛,風月也沒細究,如今想來,大約能猜出是怎麼個情況了。畢竟那種情形下,最好的辦法的確就是找個人來係紅線了。隻是,洛醉係不上紅線又是怎麼回事?據她所知,這很有可能是……
“風月,你知道如何解開這紅線吧?”成澄黑著臉孔說道。
“啊?”風月抬頭,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那個……我認識一個紅線童子,他肯定會解。”
成澄:“……那就好。”
半晌,她又道:“你對羅刹鳥了解多少?”
風月默了下,道:“我隻知道它們是地獄道和餓鬼道的鬼卒,眼下這隻當是地獄裏的,也不知它是如何逃出十殿的……對了,你知道下麵有個黃泉井吧?”
成澄愣了下,“黃泉井?難怪……”
她總算明白這羅刹鳥是從哪冒出來的了。
“原來你也不知道啊……”
“怎麼了?”
“我方才下去的時候候,遇見了一位……呃,遠房的長輩,她是受托在鎮壓黃泉井的,據說是禁製出了什麼問題。”
“禁製?是和二十年的鬼霧有關吧?畢竟這棟宿舍樓是那個時侯建的。”成澄道。
風月想了想,“可能是,我當時急著去找表姐,便也沒有細問。眼下,我比較擔心外麵的鬼霧,雖說黃泉井那邊暫時不用憂心了,但這泄出來的鬼氣畢竟是收不回去的,等到太陽落山,我怕外麵……要命,還有外麵的活屍降……”她不禁撫額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