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中老媼“噫”地一聲,道:“這少年好俊的身手。”哭不得更是道:“我說得沒錯罷?,剛才我就是被這少年打敗了。”老媼語聲一冷,道:“怎麼?你被他打了?哼,也不知哪裏來的野小子,敢到紫霞穀的地段來撒野。”哭不得搖頭道:“那倒沒有。隻是,我隻是被他連刺九下,從門外逼到了座上而已,並未碰到我半毫。”老媼訝異道:“你就被他刺?不懂得還手?”哭不得喃喃回答:“我……我還手了,隻是打不到他。”
忽聽得右側舍門“吱”地一聲,木門緩緩開了。好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中間夾著拐杖柱地的“蹬蹬”聲,一個顫巍巍的老婦人,從門內踏步而出。隻見她古銅短襖,珠翠滿頭,頗有雍容華貴的味道,又哪裏是尋常村婦了?隻是臉上布滿皺紋,連眼睛都眯成細縫。哭不得見了,趕忙道:“姥姥,你怎麼出來了?”老媼哼得一聲,道:“再不出來,我的老臉都要被你們兩個混賬東西給丟光啦。”眯著雙眼,向雀兒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又道:“你這娃兒,身手倒也不弱,叫甚麼名字?”
雀兒見她一把年紀,又想到她與紫霞穀的關係,安安和小紅蓮身上的傷都要依仗於她,客氣道:“老婆婆你好。我叫雀兒,剛才並不是有心讓他們難堪,實在是我安安妹子身處險境,不得不出手相助。”老媼嘿嘿一笑,道:“好說,好說。”又向旁邊的安安一指,“這便是你的安安妹子?嗯,長得倒是好看,隻是一張嘴不討人喜歡,性子更是惹人生厭。”
安安聽了,如何肯依,正要出言反譏,被雀兒攔住。聽他道:“老婆婆說的是,我這妹子頑皮的緊,剛才對這哭不得、笑不得二位調笑,確是她的不對。你莫要生氣,我代她向你們賠不是啦。”老媼點點頭,道:“嗯,不錯,不錯。妹子不像話,做哥哥的倒不算太離譜。”安安聽她說話老氣橫秋,氣得直是跺腳,隻是見雀兒眼色連連阻止,才忍住不說話。
老媼環顧一周,又向雀兒道:“你並未參得賭注,為何卻跟這幫人一樣,前來聒噪,若這些是非?”雀兒趕忙道:“我們初來此地,並不知賭注之事。不過我們從遠方到這裏,也是為得求紫霞穀主一施援手。”老媼道:“哦?可是為了小紅蓮身上之毒?我見他中毒時間不短,隻不過是用了三轉再造丹強行壓製,才得不立時身亡。可惜,可惜了。”
雀兒奇道:“老婆婆妙手神醫,一見便能知事情原委。隻是不知你說甚麼可惜了?”老媼道:“這小紅蓮身上的毒,本來紫霞穀是醫得了的。不過你們並未參與此次賭注,所以我們不能出手相治,你說,是不是可惜?”安安聽她如此說,急道:“你們不是每月都有賭注麼?這次未參加,下個月再參加就是了。”老媼道:“蠢丫頭,小紅蓮身上的毒,還能再挨到下個月麼?”安安愣得一下,又道:“難道除了這裏的賭注,紫霞穀再也不醫人了不成?”
老媼慍道:“本來麼,或許可以勉強醫得一醫,但老身見你就沒來由得心中生厭,以至看到與你同行之人,也沒相幫的心思了,嘿嘿,怪得誰來?”安安知她擠兌自己,無法反駁,又急又怒,卻也不敢再出言頂撞。老媼又道:“莫說是你,在場所有的人,隻怕此次紫霞穀也不願再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