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妖獸突襲(1 / 2)

思過閣作為玉家的禁地,放棄了東域的木製結構,而是青銅混合精鐵,甚至聽說還有隕鐵……銅牆鐵壁都不足以形容這個要塞。如果族長並沒有帶走大哥,那就意味著我們沒有正常手段打開思過閣。所以,會需要你暴力打開。壞消息是,這麼大的動靜很有可能引來妖獸。但在這之前,那隻古妖的嘯叫可能是召集的信號,所以我們有很大的幾率隻遇見少量的妖獸。玉璕緩慢地敘述著。唐玉盯著神情認真的玉璕,冷靜地聽著對方的計劃。是的,她跟了上去。她本該放任這個傻子就這麼去送死,然後自己趕緊回到文啟學院。但鬼使神差的,她折了回來,跟在了這家夥後麵。“或許自己想做個好人吧。”唐玉如此想到。她再度盯著玉璕,一股“熟悉的感覺”再一次她籠罩在其中,讓她感到極其不適。又是同樣的目光,又是同樣的表情。這時,唐玉才明白這奇怪的不適感來源於什麼……那個家夥沉默不言,表情過於呆滯,即使是當他說出他要救玉淩飛之時也毫無感情波動……就像是遊蕩在田坎上的孤魂,並不屬於這裏。文啟學院選擇玉璕必有理由,因為那是大先生選中的人,而大先生相信的人整個東域都不會質疑。現在,唐玉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為何文啟學院會放棄那些年紀輕輕就天賦異稟的天才,那個野心勃勃的家夥需要的是一個任何時候都不會被周圍事物所左右,意誌堅決,手腕鐵血的屠妖者,而玉璕是最好的胚子。唐玉將這一切收入眼底,默不作聲,繼續前進。她緊縮著眉頭,時不時地巡視著四周,在烈陽的燒烤下她感覺自己仿佛就是與烤架上的肉串,唯一的不同是她還呼吸著,還能看得清楚眼前的路。這兒離思過閣其實有一段距離,作為玉家的禁地,它被隔離在玉家之外,類似於大海之中的孤島,而連接思過閣的隻有一座石橋。思忖之間,細微的聲響突然傳入唐玉耳朵裏,她下意識地想要調動起身體內的先生之力,可是卻突然慢了半拍……她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前進。就在她前腳踏出去之時,玉璕攔住了她。玉璕擋在了唐玉麵前,警惕地盯著四周,輕聲說:“有東西……不對,應該是有妖獸。”“有多少隻?”唐玉發問。“大概是十二隻左右。在我左上方有三隻潛伏在廢墟之中,後麵最危險——有五隻,在右邊的小巷子裏總共有四隻。我們必須優先解決後麵五隻,接下來我們利用地形優勢殺掉巷子裏,那麼剩下來的就不足為懼……”唐玉笑:“真是令人驚歎,我還隻以為你隻是一個跟在玉淩飛背後的小混混。”玉璕一怔,隨後快速地答道:“在界線山下生活,我們“捕魚”技巧可不必那些生活在河邊的人差多少。”細微的聲響就像是從遠邊飛來的蜂群,逐漸擴大成了翁鳴……響徹在她們的耳邊。沙沙的聲響不斷地從各個方位傳出。玉璕在一旁低聲解釋道:“實質上妖獸其實和其它動物並無兩樣,它們都試圖通過,聲音或者變色等方式恐嚇敵人,這對於你其實也是一個安全信息——它們在害怕你,所以這個時候你需要做的就是主動進攻,在它們咬斷你的喉嚨之前。”“難道不是趁它們害怕之前,直接逃跑嗎?”唐玉輕笑。玉璕並沒有作答,他用實踐證明自己的抉擇。折身而過,迅速竄出,在唐玉發覺的間隙之間已至背後十幾米。又是那股子堅決和篤定,從不懷疑自己此刻的行動,一呼一吸之間都透露著骨子裏的狠勁。玉璕就是那樣,從他和自己交手的那一刻唐玉便明白……玉璕的偏執讓他從不質疑自己。唐玉立馬跟了上去,在一隻妖獸正欲從側麵咬掉玉璕肩膀之時,她瞬息之間完成了一個“線術”,猶如一根鋼絲一般勒住了那隻妖獸的頭,隨後她手指緊握。那跟被賦予力量的線,刀削泥一般直接穿過那隻妖獸的脖子……濺出的鮮血猶如一個信號,進攻的信號或者是撤退的信號。巷子裏的妖獸蠢蠢不安,嘶吼的聲音越發尖銳,它們不斷地刨著自己的爪子,猶如一頭發怒的公牛盯著玉璕和唐玉。唐玉輕鬆地呼了一口氣,停止了自己的行動,她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審視這那些準備對他們發動又一輪進攻的妖獸,神情說不出的蔑視。這沒有任何計劃,也沒有任何準備,也不會有任何突襲……玉璕呆立在原地,他比任何人都能清楚圍繞在唐玉身邊的力量,這些力量就如那隻流淌在那隻古妖身上的岩漿,以一種特有的方式昭示著自己的強大與不可侵犯。這些妖獸們不再發出尖銳的嘶叫聲,生長在它們背上的蟬翼不斷地摩擦,三角般的眼珠盯著那兩個人類,黑色的堅硬爪子壓在地麵上慢慢轉了過去,隨後竄荒逃竄。玉璕鬆了一口氣,抹掉額頭上的汗,敬畏地看著唐玉,以一種無言的沉默讚揚著唐玉所做的一切。這就是先生,一個信手拈來的術就可以輕鬆殺死一群妖獸,而在界線山的雇傭兵則得用武器以命相博。或許對於他們來說,這種層麵的戰鬥與閑庭散步無異。唐玉從衣內掏出一塊手絹,朝玉璕扔了出去,說:“用這個把你臉上的血擦幹淨……”一陣風起,吹掉那塊白色的手絹,土裏的轟隆聲猶如春雷炸響在玉璕耳邊。恐懼變成了一塊冰砸在胸口,他失去自己所有的冷靜與理智,不顧一切地突然抱住唐玉,翻身欲躲開那隻從地裏掘出的蛇形妖獸。但一次蓄謀已久的進攻,對於放鬆戒備的獵物來說是絕對致命的。這隻妖獸擁有著猶如刀具一般的雙翅砍進了於玉璕左肩,痛苦的嘶吼聲迅速掩蓋掉骨頭的斷裂聲。這是唐玉如此近距離地目睹著一個男人的憤怒與猙獰,可與她所想象不同的是玉璕在那一刻做出了致命的反擊。痛苦僅僅持續一刻,瞬間便被另一股堅決的意誌力所代替,玉璕迅速從腰間摸出那把鋒利的短刀,反身直接從妖獸的頭頂砍下,直接將那隻妖獸殺死。躺在血泊之中的玉璕艱難地呼吸著,他痛苦地望向唐玉,竟沒有求助的意思。他太疲憊了,疲憊得想要睡一覺。在玉璕身邊,一張白色的手絹已經沾滿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