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隱秘之愛(1 / 2)

今日的紅女招比往日要熱鬧許多,隻因為那紅衫之後的女孩是東域最為尊貴的公主。公主靜靜端坐在高台中央,她將手扶在琴弦上,勻著絲絲的尾音,任由那一抹繞梁而行。台下沒有任何的喝彩聲,也沒有呼吸聲。他們不敢喝彩,也不敢舞動手中的手,更不敢呼出一口氣,他們在害怕打破這份寧靜。許久……高台下近桌,一位年輕人禮貌地拱手站起來,他睜開微微閉著的雙目,手掌有節奏地拍動七下,偌大的大廳隻有他一人的掌聲,沒有附和,因為沒人敢附和。他意猶未盡道:“好一首曲子,好一首《神宮》,原隻以為公主博古通今,沒想到在琴藝上也是如此精湛,此等水準甚至讓習七琴多年的我都到汗顏。”“哦,趙少爺真是令人驚訝呢,居然知曉這首曲子。”紅色輕紗下柳輕紅有些驚疑,手指拂過琴弦,一陣流水聲傳出。“難道趙宏林是在你侍女身上聽的這首曲子?”一道冷冷的嘲諷聲從他左手邊傳出。他手指輕輕捏著,沒有轉身,說:“莫非你這習武粗人還看書?”趙宏林坐下,譏諷地看著那依舊為脫掉戎裝的人。唐清作為唐大將軍的後代,一直在東域的邊疆與那些蠻夷之族打仗,多年在生死之中的廝殺,讓他變得鐵血無比,若不是他的父親堅持不封地,不封官,域皇早就封他為邊塞大將軍,統領三萬大軍為東域防守邊域。可即使如此,在他眼裏,唐清隻不過是一個不讀書的粗鄙先生,這種東西,始終是上不了這種風雅的場麵,他就應該和那些肮髒的蠻夷廝殺。輪臉皮厚和話語的譏諷刻薄,唐清在他眼裏隻不過是剛脫尿布的小孩。唐清沒有絲毫還手的意思,作為一個粗人,他的確說不得什麼話,也不會說,說的多隻會讓他更難堪。他更喜歡用他自己最擅長的方式解決問題,唐清握緊手中的茶杯,再無其他的表情。趙宏林通識博文,更精通旋律,先生這種偉大的力量一直被他視為兒戲,而這種所謂的兒戲他僅僅憑借著自己的天賦,便在十九歲的時候成為了“入境下”的先生。兩個月後的文啟學院的考試對於他來說隻是過場,在修為的明麵上他是和唐清是一樣強大的人,至少在這種場合之中唐清那驕傲的骨頭在他麵前挺不起來。唐清不再理會趙宏林,抬起頭,漠然地看著高台之中的那道影子。……唐家的長子在自己漫長的成長歲月之中從未碰過任何女人,因為他要將所有的這一切發泄在枯燥的修行上,錘煉自己的身體如同錘煉刑具,平和自己的內心如同老僧坐禪,如同將死之人一般發狂的努力,所謂的欲望在他的汗水之中流失殆盡。他變得很強,強的令所有和他交過手的手無一不稱讚他的強大。他的父親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大聲說:“這是我這一輩子最為驕傲的兒子,也是唐家的驕傲,而他必定會為東域開闊疆土,征服蠻夷!”唐家沒人敢反駁,域都也對此承認。年輕一代的人看向他的眼神充滿著敬畏與害怕。那座高塔般的男人,三年以來從未嚐過敗績,許多慕名而來的天才都皆成為他的手下敗將。可漸漸地,他的父親越發不滿意,因為若是唐清繼續這樣下去,隻會麵臨夭折,總有一天他會泯然眾人。於是他對唐清說:“你需要失敗。”可他那個驕傲而又固執的兒子,態度十分冷漠:“我隻需要前進獲勝。”“你會敗的。”他父親如是說道,而且非常肯定。有一晚,唐正接受召見域皇的召見,並帶自己的長子,唐清來到皇宮。皇宮之中的唐清在迷路之際,忽聞琴聲,他循著琴聲而走,見到一個女人。不,準確點說那是一個小女孩。那個女孩約莫比他小五六歲,可是看她臉上的稚嫩,唐清隻以為她隻有九歲,她還隻是一朵從未開放的花苞。他看見了她琴下的粗糙白色短襪,然後膽顫心驚的順著她竹子似的小腿往上望去,隨處可見的扁平黑色發夾夾著她的頭發,一根紅繩係在她的左耳邊,臉上麵無表情,就像是一張白紙。她在自己屋裏獨自彈琴,窗戶開著,唐清躲在她屋前樹影間偷偷看著,竊賊般的害怕上下衝擊著他,一種苦澀而由孤獨的情緒蔓延至全身。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臃腫的蜘蛛,在廢棄的蜘蛛網上艱難爬行,隻是為了偷看裏屋的那一小點燭光。在回去之後的那個晚上之後,唐清打碎了屋子裏所有的東西,見到什麼砸什麼,銀器,桌子,珍貴的畫作……他倒翻屋子裏的一切,像一個孩子般哭了起來,傷心欲絕。闖入他屋內的父親旋即明白了,他兒子的一切,然後痛惜地說:“你需要一個女人。”他咬著牙,什麼也不說,倔強得如同一頭老水牛,唐清無法理解自己此時此刻的創痛。之後的某天下午,他睿智的弟弟把自己丟失掉魂魄的哥哥從迷狂之中拯救出來,他把唐清騙到了妓院。兩個男人喝著烈酒,三個歌姬唱著歌,露出大腿的女人坐在他們身上,丟出咬魂的目光,在弟弟的示意下那些妖嬈的女人散發著初開花朵的芬香,她們把自己的手伸進那個看起來就像是智障的哥哥,胸口上。順著他肌肉的紋路刺激著他的神經,那些愛撫刺激他作為男人的神經。他伸出了手,可是那些笑語吟吟的女人的臉頃刻間化作了另一個女孩,他打翻了酒瓶,逃了出來,就像一個越獄的囚犯,他要逃,逃離那個女人的眼神,逃離她對他的束縛。他把自己鎖在屋子一個星期,在某日晚上出去,翻牆到了皇宮,那女孩沒有在彈琴,而是在練書法。他又站在原來的地方,開始哭了……他多麼想聽見那個隻顧著彈琴女孩說話,他想鋝直她亂掉的頭發,想伴著她百合的肌膚,想聽見她為他發出讚揚的笑聲。可是那個女孩隻在專心致誌地看書,什麼也沒做,他隻得哭泣,嚎啕大哭。最終他的哭聲引來了那個女孩,不明所然的女孩咬著牙不知道該做什麼,就這麼看著他,連話也沒說。孤寂的唐清發狂似地想要靠近她,卻驚嚇了她,那個女孩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他的臉上。那個高塔般的男人終於受了傷,從外到裏的全部崩潰。女孩望著那個呆愣的男人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她慌張地掏出自己的手絹為他溫柔的拭掉血跡。唐清再也無法忍受,那些年被他壓製的欲望如同火上般噴湧而出,他再也無法控製自己完美的身體,他丟掉他的一切,他忘掉了一切,像一隻狗一樣舔著那被手絹裹住的手,那隻手白的如雪,他則允吸著自己的血,味道從未有過的鮮美。那個女孩瞬間縮回了手,厭惡地看著唐清。冰冷席卷而來,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著他,他膽怯了,退縮了回去,那個女孩沒有看他一眼,走回了自己房間,連話也未曾落下。從那一刻,年僅十九歲的唐清便明白自己將為那女孩死去。……“那你就去死!”唐清的父親憤怒得來回踱步,唐清跪在母親令牌下,沉默不語。事情敗露之後,皇室為了維護公主的名聲便沒有張揚,但是暴怒的域皇還是給唐家施加了極其大的壓力,唐家隻得答應讓唐清駐守邊域才免遭死罪。”“夠了,夠了!”唐清的父親大步跨前,用手摁住自己那個失魂落魄的兒子,高聲喝道:“你知道她多少歲嗎?……十三歲,十三歲!而你呢?十九了!你他媽十九了啊!”“那又怎麼樣……”唐清終於抬起自己倔強的頭,看著自家的父親,雙眼黯淡無光。唐家的絕世天才果然正如他父親所料想的那般夭折了,在下一刻就將死去的他被脫光了衣服躺在床上,在他身邊是幾個身材異常火爆,極致妖嬈的女子,這是他最後能為唐家所做的事,為唐家留下一個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