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歎氣,就像是老式風箱所發出的聲音,漫長而又擾人心煩。在這磨人的時間之中,令墨塵清楚地感受到了其中的意味……最終他還是放下手中的茶杯。墨塵甚是無奈,於是口吻簡直就像是在耍流氓,一副光腳不怕有鞋穿的混蛋模樣。他說:“程先生,我隻是一個想賺小錢的學生而已,而您可是文啟學院的教習先生。”話已挑明,就看對方讓不讓步。鑰匙早知道,自己剛才就不應該朝那姑娘的胸部瞎看,弄得自己鬼迷心竅地聽信了對方的話。這在賭場是一個常見的托,一旦你說自己沒錢,立馬就會有那麼些“樂於助人的好人”湊上前來。這位程先生,身高八尺有餘,頭發剪得非常整齊,露出發亮的印章似額頭,他的頭發如同古人一般紮成鞭子,戴一頂黑色方帽;甚是整潔的老式正裝,就連鞋都是以前的手工黑布鞋,若不是他開口並非之乎者也,墨塵完全會懷疑他是從古代穿越而來的古怪家夥。他有兩把劍,分別放在桌上的兩邊。看這架勢,搞的真得好像是來找墨塵比武的。可當他一開口就道:“我是文啟學院的教習先生。”這讓墨塵瞬間明白自己進了套,因為賭博這種事,哪個教書的先生會允許,這是一次顯而易見的“跳大神!”於是墨塵把話挑明,你是一個教書的,而我隻是一個窮學生,別想訛我!……聽見墨塵的回答,程先生忽然笑了起來。這一笑可不要緊,但令墨塵恨不得馬上腳底抹油跑了,對方這一驚一乍是個活人都受不了!“嗬嗬,果真是高手!”他歎道。什麼玩意兒?墨塵懵了……大爺你這是唱的哪出?你是不是串戲了?感情,尼瑪我們兩人是在唱“東方戲”勒?程先突然問道:“你,真的是來賭錢的?”墨塵又愣住了,渾然跟不上這貨的神轉折,心想自己真不該來賺點小費,弄得現在尷尬至極。程先生一笑:“嗬嗬,果然和我想得一樣……若是你剛才點頭,恐怕人頭已經落地。”未等墨塵多言,他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其實在你坐下的那一刻,我就在考慮如何取你項上人頭。但怎奈,你卻防守得天衣無縫,連一絲機會都不給我。”……墨塵呆住。這……什麼跟什麼?難不成自己遇上一個瘋子?墨塵在心中叫苦不迭,不知道對方為何入戲如此之深,還演的是“犰一死與殺無生把酒論劍道,落雷與春雨間尋殺機!”這樣的廟子說書橋段。實在是受不了對方的神經質後,墨塵忍不住破口大罵道:“真是個瘋子!”“哦,你還有資格說別人?至今沒露出破綻你也不是省油的燈。我本有三次機會殺你……“坐下”,“拾茶”,“走神”。可這三次你卻都令我不敢動彈,生怕有詐!哼哼……這麼久沒遇見高手,真令我高興呢。”靠,墨塵不禁在心底罵出聲。原來這世界解決問題的方式不是隻有刀劍和暴力,還可以靠腦補和嘴炮。這麼說起來,自己也算倒黴,原地轉一圈,身邊沒一個是正常的。“你說我們一直在腦中模擬戰鬥?”墨塵不得不順著對方的意思講,生怕對方一怒把自己給斬嘍。“豈不是?無論是棋道,亦或是劍道都是一樣!拔劍相向,那是三流劍客;殺意溢出;那是二流劍客;真正的一流劍客,如同棋道落子一樣,我們在相視的一瞬間便已經知曉了勝負。”這話說得好像有點牛逼哄哄的,一套跟一套的,弄得墨塵一愣一愣的,令他自己都不得不繼續問道:“那按你這麼說,我們的勝負已分?”程先生哈哈大笑,驚喜地說道:“正是這樣才令我興奮啊!我是多麼期望能夠推翻我心中的勝負!來吧,證明你自己,拔劍!”……拔你個大頭鬼!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墨塵的臉色凝重起來,現在才發現自己竟無路可退。劍客之間的比試可不是輸贏那麼簡單,一旦堵上自己作為劍客的尊嚴,隻有生死才可結束!但現在他可是在文啟學院,而對方是文啟學院的教習先生!殺了他,自己別想活著下山;不殺了他,自己估計馬上就躺屍。話不多少,這瘋子的兩把劍已經抽出。顧不上其他,墨塵也不得不摸向自己的劍鞘……心中求一個過路的教習先生來製止這場鬧劇。忽地,程先生胸前響起一陣淡藍色的光芒……他放下劍,氣急敗壞地掏出自己的子母玉,正欲大罵是哪個混蛋這個時候找茬之時,卻立馬焉了下去,那是二先生傳給他的重要訊息。程先生將劍收回劍鞘,拱手行禮道:“我們之間必有一戰,但並非今天……留下你的名字,來日再戰。”“寧昊!”墨塵不痛不癢地說道。在見著對方終於下樓離去之後,墨塵終於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終於活了下來。隨後,他忿忿地看向那個依舊在打算盤的女孩,怒道:“你看看你幹了些什麼好事,拉了一個瘋子?”“瘋子?”那女孩的口吻甚是譏諷,她說道:“在這個世道,哪個人沒瘋?你真該慶幸今天程先生還能和你正常對話。”“你管那叫正常對話,他要殺人耶?”墨塵勃然大怒。“可你不是一直沒給他機會,不是嗎?別裝傻充愣了,你即使別大多人聰明,懂得偽裝自己,可在我眼前都沒用。”言簡意駭!墨塵忽然想起這姑娘一開始就看穿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不由得朝四周望去,竟發現這是一層空蕩蕩的大樓,起初那些人都早已不見。“化域之力……”女孩絲毫不在意地說道:“沒什麼用的領域而已,隻能看看人心。”“程先生和我的化域之大同小異,能夠窺視人心深處;他負責判斷一個學生是否擁有能夠進入無雲山的心智。在四年前,有一個未過初識的師兄,自然也是程先生判斷他是否有資格進入無雲山……後來,那師兄在東方區死掉。”“什麼意思?”墨塵皺眉,顯然未能理解這個故事的寓意。“後來,程先生瘋了。”她平靜地說道,“興許是覺得那位師兄死得有些可惜,也或許是因為看了太多人們的黑暗麵,瘋了……誰知道呢?反正瘋的人那麼多,又不差他一個。後來,在這三年裏,程先生拾起了以前的摯愛-劍道。”“不太能明白。”墨塵如實回答。女孩終於抬起頭,直視著墨塵,說:“程先生,他今天沒瘋。”墨塵有些受不了這個神叨叨的女孩,直接準備下樓離去。“程先生為了下了注,需要登記你的名字。”女孩叫住他。“墨塵。”很是幹脆的回答,隨後,墨塵問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事?”女孩的手不留痕跡地露出自己的香肩,胸部的布料也隨之下滑,這個十九歲的女孩有著一種禁欲的媚嫵,她開口說:“因為你是第一個覺得我長得漂亮的人。”“嗬嗬……”墨塵白爛地笑道,他麵無表情地說道:“若是你有個平胸的小姐,你也會像我這麼做。”“唐沁,我的名字。”在墨塵下樓之時,她突然說道。墨塵擺擺手表示自己對一個小女孩完全生不來興趣,女孩的笑聲如同銀鈴般悅耳,她笑道:“你騙不了我,但我可是能騙得了你。墨塵,實則是你是最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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