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珞珈城,淩晨。這座美麗的城市在霧氣中還是混混沌沌的一片,除去有些冷之外,這座美麗的城市真是讓人無可挑剔。白色的大塊石灰岩砌成一座座高大的建築,舒適的氣候為花提供了完美的場地。除去堅韌的白就是鮮豔的紅……這座坐落在南域和西域界線的貿易城市,至今已有五百年的曆史,她為西域創造了近四分之一的產值。在這裏廣為盛傳這樣一種說法:這裏遍地都是黃金,前提是你的手不被砍下。於是,冒險者,商人,雇傭兵等都湧進了這座西域之城。他們都渴望著把自己腰包裝滿,然後仰視著那些在陽台上誘人的西域漂亮女孩。這些把腰豎得很細很細的西域女孩,每天都在自家陽台上徘徊著,挺著高高的脖子,驕傲得就像是天鵝,魅惑的眼神波光婉轉,下方的追求者們,朝著女孩大聲呼喊,顯擺著自己的財力,期待著一場禁欲的愛戀。……紗簾被蠻狠地撥開,一個半裸著上身的男人衝了出來,朝著陽台外就大力地嘔吐著,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嘔吐物會不會砸到下麵某個可憐的家夥。白色紗簾隨風而動,令屋內的那幅畫顯現出來——一朵盛開的玫瑰。紗簾背後是一間白色格調的臥室,屋頂由白色玫瑰與枝幹編製而成。這樣的標誌在珞珈城代表著一個顯赫家族——高亭上的玫瑰。若不是這男人是瞎的,大概會有許多人嫉恨他。一位裹著白色羽絨的貴婦緩緩從屋內走出,胳膊,腿乃至半邊的肩膀都裸露在外,歲月沒有讓她枯萎,反而嬌豔欲滴。她的皮膚有一種玉質的美感,若不是這樣大膽的服飾和冰藍色的眸子,乍一看還以為是一位端莊的東域美人。她從屋內走出,來到這個醉酒的男人背後,如蔥根般的手指開始在男人堅實的胸膛遊走,她將自己的頭輕輕擱置在對方肩上,那雙誘人走向地獄的手就這樣在男人傷痕上撫摸。這男人的胸膛就如同壯實的山丘,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就是險峻的岩石,這樣的磨砂感令她沉醉在其中。隨著緩慢地撫摸,她慢慢沉淪,然後滿意地呻吟出聲。在人前,這位高高不可在上的貴婦人,此刻淪為了情欲的野獸。慢慢地,她的手遊至男人刀刻般的麵龐,不由地悲戚地輕聲哭泣。這本該是世間最美的雕塑,如今被人挖掉了雙眼,又有誰不為之動容和悲傷呢?這男人是她不經意發現的。的確是不經意,一周前,自己那假小子女兒央求自己和她一起觀賞一場發生在角鬥場的決鬥,由於自己和女兒幾年未見,為了彰顯自己的母愛,她難得的出席了這場角鬥。這是一場瘋狂的角鬥,尤其是最後那隻掙脫了枷鎖的古妖點燃了所有人那股未明的情感。但所有人都以為場中那個東域男人就將命喪於此之時,不可思議的一幕突然發生。當所有人回過神之時,是那個東域男人沐浴在妖血之中,冷漠呼吸。古妖的屍體轟然倒下,赤金色的巨曈緩慢熄滅,那個男人沉寂著就像是不會說話,平靜的眸子波瀾不驚。“酷斃了,這家夥是神話裏的英雄吧!”自己那個沒了淑女氣質的女兒學著東域的腔調,激動地揮舞著手。她很好地壓製住了自己的情緒,然後拉著自己幾乎瘋狂的女兒冷靜離場。最後自己在某天一個絕妙的時機,讓仆人將他“請回了”自己的屋裏。那時候,他醉的不省人事,在街角某個位置被人拎著回來的,別說英雄,就連一個戰士都談不上。現在的他,和街角的死狗差不多。但當她靠近之時,立馬沉淪於其中。是的,就是這股狂亂而又空曠的氣息,令人著迷。在那晚,她換上最為華麗的服裝,打扮得就如同聖女,但是故意撕碎的長裙卻又透著淫luan的氣息。和之前一樣,她如何一個女王命令這個卑賤的東域男人跪在自己麵前。可那男人將其置若未聞。這個醉酒的男人也許是意識模糊,或者是醉酒給了他勇氣,亦或是他本來就是這麼一個人。他粗暴地,就像是對待一個下河區的妓女一樣將她撲倒在床上,然後將她的頭死死地摁在床頭。她恐慌極了,因為自己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即使是自己死去的丈夫在尋歡之時,都是拿出卑微的態度,就像是在懇求女神的施舍。她急得想哭,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頭被死死地摁在床頭,沒有任何防抗之力的她,弓起的身子對於任何男人來說都是完美的姿勢。一種憤恨與屈辱驅使著她發誓在這一切結束之後一定要把對方釘死在柱子上,但在下一刻,痛苦和屈辱轉瞬間被某種異樣的快感取代。是的,過去她的確是一位高高在上的聖女,但骨子裏的她更喜歡自己在被鞭打著,身上落滿了傷痕。就這樣,這位高高在上的貴婦人反而淪為了他的階下囚。他們醒著的時候喝酒,醉著的時候在床上,持續了三天三夜。在這三天內,雙方都沒有問彼此的過往,對於這女人來說,他隻是個東域的瞎子,年輕得可以當自己兒子。而對於這男人來說,她隻是一個下河區的妓女。這個瞎了的男人,從未見過這女人的樣貌。而這個女人也從不知這男人的過往。雙方都依靠著一種名為寄托和宣泄的東西彼此需要。這是極其美好的一幕,兩人站在陽台上,朝向朦朦朧朧的城市,微光閃耀。當初晨第一抹陽光灑向這裏之時,女人忽地動容,她問:“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良久的沉默,男人似乎並不想提及,轉身準備回到屋裏。可就在這時,他抬起的腳收了回來,一道極致而又斑駁的錯衡突然打在他麵前的木板上,驟起的冷風呼嘯而來。沒人無法注意這樣的異變,或者是“宣告”。對方的大搖大擺就像是在表演舞台上的戲劇。一個東域的先生,身著一絲不染的白衣,在他手上,一塊印若隱若現。若不是他周圍燃燒著的黃色符文,你甚至會以為他隻是誤撞進這裏的讀書郎。這就是東域的先生,就連殺人這種活,也打扮得就像是在去喝花酒什麼之類的。這場風花雪月的美事兒多了點血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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