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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師對於像易民安、董輝這樣的優秀學生要求是更嚴的,父母是望子成龍,徐老師是望徒成龍,恨不得把自己的學問全部灌輸給這些得意門生,也讓自己的學術見解能夠被更多的人所了解。董輝在徐老師那裏聊了一會後,徐老師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都有些不滿意了,不過見董輝跟平時有點不大一樣,經過詢問後知道董輝人不舒服後,而且手裏有感冒藥作證,徐老師這才稍稍放心了,於是把要說的話簡要的跟董輝交待了一下,然後才放他回來。在回來的路上,伴隨著初晚的涼風,董輝感到有點亢奮又有一種莫名的不舒服,實在是心不安穩。
回到宿舍後,董輝越發的口幹舌燥了,口渴得不行,他馬上接了一杯水,由於水太燙了,他用嘴使勁的吹著杯裏的水,想要水盡快的涼下來,可是越心急水涼得越慢,他索性到水龍頭那裏接一盆水之後把水杯放在裏邊,這也是他的飲水習慣,從來不熱水混冷水喝,聽說這是在老家養成的飲水習慣。易民安坐在床上看到了這一切,隻見董輝臉上微微的泛紅,好像很煩躁一樣,易民安見他把水放到水盆後,又拿起鉛筆在紙質版的畢業論文上圈點起來,但是實在坐不住,他迅速拿了一些藥片放到嘴裏,又跑到水龍頭那裏拿起水來小口小口的喝,易民安見他額頭滲著大顆大顆的汗珠。
可是董輝越來越感到難受了,實在沒辦法,他把杯裏的熱水倒掉了,重新從冷出口那邊接了一杯水,馬上把水杯送到嘴邊咕隆咕隆的喝下去了,易民安看董輝喝著,看樣子感覺他應該很解渴,董輝又接了一杯冷水喝了起來,突然,在千鈞一發之間,董輝手裏的杯子當的一聲掉在地上,霎時間嚇了易民安一大跳,心情馬上緊張起來,感覺就跟那天夜裏和董輝打架時一樣,以為董輝突然間又發起打架的事件來了,可是實際沒有,隻見董輝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痙攣,渾身抽搐,呼吸好像很困難的樣子,伸著一隻手向著易民安,在向易民安示意呼救,就在董輝把手舉起又迅速掉下的瞬間,易民安腦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對董輝日複一日的怨恨在瞬間灰飛煙滅,眼前的情景讓他瞬間感到非常的淒涼,悲憫的心情把整個人都包圍了,他感到害怕又感到想哭,他感到董輝就像一個久違的知己,不知為什麼在往昔的日子被什麼隔開了。易民安閃電般的回過神來,他拿起手機迅速的撥打了120急救電話,120救護車很快來到學校,救護車一來馬上驚動了安靜的校園,所有的學生都從宿舍裏跑出來,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十七號宿舍樓馬上沸騰起來,出人命的消息不脛而走。易民安迅速協助醫護人員把董輝送上救護車,自己也跳上救護車,坐在這位同學的身邊,此時的易民安感到心在怦怦的跳的,看到董輝一動也不動,他在心裏不停的祈禱,祈求董輝平安無事。
救護車一路響著警笛,很快就到了醫院,醫護人員十萬火急的把董輝送進了搶救室,易民安跟隨著急救推車一路狂跑到搶救室的門口,被醫護人員攔住了,才站在搶救室門口不停的喘著氣,整個人都麻木了,待到醫護人員過來叫自己辦相關手續和通知董輝家人後,易民安才回過神來,可是當易民安和醫護人員轉身要走的時候,搶救室門上的燈滅了,搶救室的門被緩緩的打開了,聽到聲音的易民安和醫護人員回過頭去,裏麵的醫生向易民安身旁的醫護人員搖了搖頭,之後有一名醫師向易民安說要趕緊通知董輝的家人,看情形,易民安感到事情不妙,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他腳一軟蹲了下來,旁邊醫護人員把他扶起來,告訴他趕緊通知董輝的家人,易民安這才慌慌張張的掏出手機,把電話打給了研究生院的老師,告訴他出了這件事,趕緊通知董輝的家人,易民安同時把事情告訴了徐老師、童兵和華興泉等人,不久學校那邊來了很多老師和同學,易民安感到不那麼孤單和驚慌了。而董輝的父母因為距離這裏比較遠,而且又在晚上,他們乘坐最快的一班飛機輾轉之下到了清晨才到醫院。
到了醫院之後,得知董輝的噩耗後,董輝的母親當場暈了過去,董輝的父親也是晴天霹靂般的僵住了。眾人馬上將他們扶住,扶到靠牆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醫護人員趕緊給董輝的母親做了緊急救治,過了好一會兒,董輝的母親才緩緩的蘇醒過來,董輝的父親默默的坐在旁邊看著,董輝的母親蘇醒過來後,又記起了董輝的噩耗,於是又痛不欲生的大哭起來,董輝的父親默不作聲的流下了眼淚,眾人見了也唉聲歎氣,實在不知如何是好,隻能簡單的安慰幾句。突然間,董輝的母親大叫起來“我兒子在哪裏?我兒子在哪裏?”,醫護人員趕緊帶著董輝的父母向太平間走去,其他人也跟著走了過去,走到太平間門口的時候,醫護人員隻給董輝的父母和幾位老師及同學進去,其他人在外麵等候,走進太平間後,易民安感到一切陰森森的,心在激烈的彈跳著,簡直快跳出胸口了,一種極度的恐怖感讓自己走路都在顫抖著,但他極力的控製著自己,以確保自己的鎮定,在表麵上顯得平靜。在太平間的停屍床上,一副屍體用白布遮蓋著,董輝的父母都僵住了,醫護人員小心翼翼的揭下那張白布,一副陰森森的痛苦的表情出現在大家的麵前,臉色發暗,眼睛微閉,嘴唇發黑,易民安整個人都在顫抖,近乎到了崩潰的邊緣,突然在極度安靜的太平間裏,董輝的母親極度悲傷的欲哭無淚的抱著董輝哭喊了起來,董輝的父親兩手也在顫抖著撫摸董輝已經冰冷的臉,可憐天下父母心,此時董輝的父母的痛苦也許隻有董輝現在那張冰冷而痛苦的臉可以形容了。所有人都感到異常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