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她是我女兒,所以我才會放棄自己自私的念頭,讓冬菜解脫。因為我是她媽媽,所以能體會到她這幾個月來所承受的痛苦。”
林曉溪情緒同樣有些失控的哭喊道,身為一個母親,她的遭遇夠悲哀的。不顧丈夫的反對,強行生下女兒,本想做一個好媽媽,結果能做到的隻有把女兒一次又一次送入手術室。
等明白過來身為母親的自己該做什麼時,卻已經晚了。
“冬菜活著的一,就會痛苦一,我不想再看見冬菜痛苦下去了,大家都累了,冬菜也累了,讓她在我們的心中好好休息吧。”
林曉溪聲音放低的完,右手搭在玦靈肩膀,重心不穩,把玦靈當成支撐點,勉強站著。
玦靈聽完林曉溪的話,心態慢慢平靜下來,一個母親的哭訴,讓他明白自己終究不過是一個外人,根本不明白尚冬菜的想法。
平日與尚冬菜的接觸不多,唯一把關係建立好的就是那次醫院拯救事件。他再怎麼了解,也沒有身為尚冬菜母親的林曉溪了解。比不過人家,又有何麵目去指責別人呢?
看著護士們從手術室推出來的尚冬菜,玦靈問道:“我可以單獨見見冬菜嗎?”
醫生搖頭道:“病人剛做完手術,當前的身體情況不宜見人。”
“那什麼時候可以見?”
“明傍晚時分,病人的傷口就能愈合,你們可以來見她最後一麵,把想的話都一下吧,不要留遺憾。”
醫生完,跟著護士們推行的病床離去,留下玦靈與林曉溪二人。
氣氛壓抑了很久,玦靈還是忍不住道歉:“對不起。”
林曉溪搖搖頭,雙手疊在玦靈肩膀,腦袋看上去很沉重的靠在上麵,聲音如同蚊鳴道:“這是冬菜自己做的決定,你不用道歉,我們都尊重冬菜的選擇,不是嗎!?”
玦靈伸出雙手扶住林曉溪,擔憂的道:“林阿姨,身體不舒服就回酒店休息吧,冬菜這裏我會守著。”
“我沒事,帶我去醫務室躺一下就好了。”
“好吧。”
……
第二傍晚,玦靈與林曉溪如願見到了尚冬菜,不變的呲牙咧嘴樂觀形象。
醫生告訴他們,尚冬菜現在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刻都在收縮,五髒時不時會突兀停止運行工作,雖然隻是一瞬,但那一瞬的痛感比古代的酷刑還要嚴酷。
在這種時刻被痛苦縈繞的狀況下,尚冬菜依然還能笑得那麼嗨,像個無事人一般,熱情的打招呼。
“嗨,學長,媽媽,我還在想你們什麼時候來看我呢。”
玦靈走上前,握住虛弱的尚冬菜左手,認真的回應道:“什麼時候都可以。”
尚冬菜笑得更開心的,矛盾的心態在一瞬之間散解開來:“歡迎回來,學長。”
“嗯,我回來了,冬菜。”玦靈表情平淡的道,情緒雖然找回來了,但卻表現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