齙牙山內狼煙遮擋著霧霾,山道內四處燃起的火光將兩側山崖映照的通紅,不時響起的爆炸聲讓整座山都隨之顫動。
仿佛千軍萬馬在山道內廝殺,硝煙洶湧,炮火衝天,聽著前方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山道拐彎處的一輛越野車內耿太保有些震驚,幸虧韓獨眼識破了花雨堂的埋伏,否則大隊人馬通過,豈不損失慘重。
看向一旁高深莫測的韓大喜,耿太保由衷讚歎道:“韓兄,你果然足智多謀,以最小的代價破壞了花雨堂的埋伏,等我們大隊人馬通過的時候,他們就隻能麵對麵的硬拚了。”
“以花雨堂不足三千人手的戰鬥力,我們可以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韓大喜淡淡一笑,一隻獨眼內劃過一抹得意之色,緩緩開口道:“耿兄,好戲還在後麵,當他們發現辛苦設下的埋伏僅僅隻是損毀了我們的一些車輛,花雨堂內部必將怨聲四起,就算那呂小刀能壓製下來,也已經軍心不穩。”
“他們肯定想不到,我們竟然也有熟悉齙牙山情況的人,還敢冒險夜入齙牙山,在他們人心渙散之際,突然大批敵人殺了出來,就算呂小刀能耐再大,也阻擋不了潰敗慌亂的手下。”
“當他們見識到齊家那批恐怖殺人怪物後,唯一的選擇就是從山崖上逃往山道下,我們在下麵就等著殺人吧。潰不成軍的花雨堂人馬,如何能阻擋我們八千士氣如虹的兄弟。”
“哈哈哈,韓兄,這一次和你合作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五虎門有你這樣的智囊,真讓耿某人羨慕。”耿太保眯著眼大笑之際,心裏卻是暗自琢磨,韓獨眼啊韓獨眼,五虎門有你這樣的人物,遲早是青風堂的禍患,等一下找個機會,就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此人。
韓獨眼一隻眼裏透射著不易察覺的冷笑,他也有同樣的想法,會找機會借助花雨堂之手除掉這個身手不凡的對手。
山崖上,三百弓弩手已經停止了發射火箭,五百長槍手依舊按兵不動趴在岩石後,槍口指著山道盡頭。
呂小刀一臉深沉,在沒有得到飛鳥堂傳來的消息前,他會按兵不動嚴守在這山崖上,居高臨下阻擊敵人遠比正麵交鋒更占據優勢。
預料中的廝殺聲並沒有傳來,或許花雨堂尋常弟子無法聽到,但呂小刀這些地階高手,耳力驚人,聽不到動靜就感到有些疑惑了。
就在此時,一名身手敏捷的青年滿頭大汗跑了過來,看著呂小刀稟報道:“刀哥,我們中計了,清風堂和五虎門的幾十輛卡車裏空無一人,隻有開車的司機。趙堂主和弟兄們撲了空,都感到很氣憤,他們要去追殺那些逃走的車輛。”
呂小刀倒吸一口涼氣,越發感到了事態嚴重,辛辛苦苦設下的埋伏僅僅損毀了兩大幫幾十輛車,敵人的狡猾讓他意識到不妙。
就連杜華和剩下的血雨衛隊也一臉愕然,今晚這一戰打得詭異而憋屈,連兩大幫的先鋒部隊都沒見到,自己的底牌就已經暴露了。
“杜華,立刻下去阻攔,讓飛鳥堂的人撤回第二道防線,任何人膽敢違抗命令追擊敵人,幫規處置。”呂小刀沒有太多時間思考,冷聲道。
杜華猶豫了一下,躍身而下趕往了山崖下的山道。
烈火堂堂主馬萬山狠狠的唾了一口,看著呂小刀不滿的開口道:“我說小刀,感情兄弟們累死累死又是搬石頭,又是抬油桶,折騰了幾小時,還在這鬼地方凍了半宿,隻幹掉兩大幫幾十個司機,主力部隊連毛都沒傷到,這要是傳出去,花雨堂臉都丟盡了,以後別TM在道上混了。”
哼哼冷笑聲中,馬萬山陰陽怪氣的說道:“如果是大小姐在這裏,一定不會讓兄弟們折騰的這麼窩囊,我看還是衝下去光明正大的和他們硬拚,玩計謀咱們鬥不過人家,我可是聽說五虎門的軍師韓獨眼有賽諸葛的稱號。”
呂小刀臉都快青了,他也感到很失敗,還沒正麵交鋒,自己一方已經人心渙散,士氣低迷,真正決一死戰的時候,戰鬥力恐怕發揮不出一半。
馬萬山會有這樣的抱怨,其他堂口何嚐不是感到憋屈,周圍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似乎流露著一股失望的意味。
雖然感到臉上發燙,但呂小刀很快鎮定下來,他可以忍受幫會中兄弟們的奚落和嘲笑,但大敵當前,他沒有時間顧忌自己的顏麵。
“馬堂主,你們對我有意見,我不怪你們,等這一戰結束了,你們審判我,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但非常時刻,我希望你記住你的身份,你是一堂之主,一言一行都影響著你手下兄弟們的意誌。”
神色一冷,呂小刀冷聲道:“雖然我們的計劃失敗了,但我們還占據著有利地勢,隻要扼守住山崖,居高臨下才可以給兩大幫沉重打擊。韓獨眼擺了空城計讓我們上當,這也說明了他們的主力部隊就在齙牙山內,他就是要讓我們自亂陣腳,以優勢兵力與我們硬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