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吊死鬼照看李三思之後,我就轉頭朝綠湖書院飄去。
回到書院,小劉公子仍在昏睡,我往床上自己的肉身一躺,圓滿回魂了。
此時,夜色仍舊濃重,我望著窗外星空,心裏長歎一聲:李三思啊李三思,我救你一命,你該怎麼謝我?
咳……當然,本水鬼救他當然是不求回報的!這麼一想,我覺得我的形像立即就高大偉岸了許多。
恩,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起來,小劉公子坐在我屋內桌子邊上瞪著我,見我的眼睛睜開了眼珠子骨碌骨碌轉,這才鬆了一口氣,回自己房裏洗漱去了。
我從床上爬起,下樓打水洗了臉,用柳條蘸著青鹽擦了牙,這才神清氣爽的去飯廳吃飯。
飯廳裏,小劉公子已經下了樓,正坐在桌邊與別的同窗閑聊,聲音壓得很低。我上前坐下就抓起一個肉包往嘴裏送,隨口道:“你們聊什麼呢?”
小劉公子回頭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的道:“花兄,你可聽說衙門停屍房昨夜失火的事?”
我怔了怔,然後瞪著小劉公子,聲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八度:“你、說、什、麼?”
失火啦?把屍體燒啦?老子昨晚不白做功了麼?那李三思呢?他怎麼樣?
小劉公子聽我嗓門一下子提高,嚇了一跳,立即豎起一根手指對我“噓~~”。
“你小聲點兒,夫子勒令不準議論此事,你是想受罰麼?”
“那李三思怎麼樣了?”
小劉公子怪異的看了我一眼,嘟囔道:“看你們平日不合,我還以為發生這種事你最是高興呢!”
放屁,我像是這種興災樂禍的人?我向小劉公子怒目而視,然後冷著臉放下手中的包子回房。
回到房間裏,我略收拾了幾樣東西,包成小包裹,然後就背著去向夫子請假下山。
夫子板著一張臉看我,道:“你有何事請假?”
我把頭一低,硬生生的從喉嚨裏憋出一把悲戚的聲音道:“我與李三思本是同鄉,今日他遭了難,家裏尚不可知,學生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物和吃食,想去衙門裏探探他。”
夫子板起來的麵孔在聽了我的話後緩和了下來,歎了口氣,道:“難為你能如此替他著想。你既想去,那便去吧。不過你放心,清者自清,那事情若當真與他無關,衙門也是不會冤枉好人的。”
我點點頭,向夫子討要了下山的憑證,便背著小包裹下山去了。
那衙門的停屍房裏夜間突然遭了大火,把屍體燒沒了。莫不是李三思平日裏的仇家落井下石,想陷害他?
我停下腳步。這並非不可能呀。隻不過……這李三思自從到了這杭州綠湖書院後,從未下過山。他在書院之中也極是低調,從不招惹什麼人……若是說仇家麼,貌似……就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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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邏輯?我可沒有去燒那停屍房!上天做證,天地良心。
可……若不是我的話,那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幹這種事了……唉,我想這麼多幹什麼?反正不是我!
昨日去知府衙門時是鬼,一飄很快便到。今日下山穿著個肉體凡胎,如此一步步的從山上走下來,才知道這中間隔著的路有多長。
我一大清早出門,等到了衙門時,已是吃過晌午飯的時辰了。
我剛一到衙門,大老遠的就瞧見李三思穿著昨日下山時的衣服,在一個衙役的帶領下出了知府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