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過了一夜,又可能隻是半小時。杜凡就這麼來回踱著。不覺疲倦。
一個穿著青色大褂的護士剛把門打開一點,杜凡飛撲過去,拽著她的衣領。“歡歡怎麼樣了!”他低吼著道。
“危險期已經過去了,隻要護理的好,應該就沒問題了”!護士像是看慣了杜凡這種人,溫和的道。
聽到這話,杜凡感覺飄飄乎乎的魂兒又回來了。閉上眼,雙手合十的祈禱著。卻又不知向誰祈禱。隻得就此作罷。
感覺肩膀被拍了一下,杜凡轉身看去。隻見張璿就站在自己身後。
“現在可以放心了”!張璿輕聲安慰著。“趙虎也受了不輕的傷,不過沒有大礙,隻是暫時不能行動。”
杜凡已經記不清,張璿是一直在這兒,還是剛剛才到。隻知道陳歡安全了,就了卻他最大的心願。於此同時,一個更令人費解的問題出現在腦海——自己對東方紫月的,那真的是喜歡嗎?如果是,那為什麼在陳歡身上也有過這種感覺,可若不是,那種想要生生世世保護她的那種感覺,卻又如此真實。
喜歡,隻是一時碰撞而產生的火花。若是維護下去,那麼這種喜歡就會變成熊熊愛火。若是不願,趁其還是萌芽狀態中就要把它消滅。無論是對張璿或小琪之間的感情,都要被扼殺在搖籃中。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陳歡是我的好哥們……”無論是心裏還是口中,杜凡都不停的念叨著,給自己潛意識做一個催眠。
陳歡躺在病床上,盡管臉色蒼白,但平穩的睡著。杜凡與張璿一起,去看望一下趙虎。在散彈槍下奮不顧身的撲上去,可不是誰都具有的勇氣。若不是他,躺在病床上的很有可能是自己。
張璿提著剛買好的果籃,緩步跨入趙虎打點滴的單人病房。其內布置頗寧靜,湖藍色打底,白色稱映。給人以寧靜之感。這家醫院一共就這麼幾間特等病房,張璿一下就預定兩間。
趙虎正目光呆滯的盯著牆上的中堂畫,見張璿與杜凡前來,條件反射似的要起身相迎。卻哎呦一聲躺了回去。那繃帶纏住的胸口又殷紅了大片。
“真是的,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敢亂動”!張璿嗔聲抱怨道。
“張校長,您和杜凡沒事就好”!趙虎見到二人,顯得很是歡欣。
“這次可多虧了你,不然挨槍子的,可就是我和璿兒了”。杜凡仍心有餘悸的道。
“這是應該的。要不是你把我帶出來,我現在還在村裏種地呢!”趙虎話語樸實,絲毫聽不出弄虛作假,套話之詞。帶著一股地地道道的農村味兒。
杜凡從西服內袋中掏出一個用防水紙包了數層的線裝書。書頁已經泛黃,看見年代之久遠。其封麵上留有八極二字。給人以古樸大氣之感。
“這是我在你爹上衣口袋裏翻出來的。是他修改過的版本。希望對你有用”。杜凡鄭重的道。“趙家的八極拳不能在你這裏落下”!
趙虎接過書本時,已經淚光閃閃,他不急著翻開書籍。反而是把封皮看了一遍又一遍。手指一點點摩擦著,感受紙張的厚度。
“我們先出去吧”!杜凡拉起張璿走出房間。他要給趙虎留下獨立思考的時間。
“張警官這次為了我們,受這麼嚴重的傷。不管如何,這份恩情我算是還不清了”。張璿歎口氣,說道。“若不是她的防彈衣穿在我身上,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
“都怪我,如果他不是擔心我的安危,也不會大老遠的過來。若是那槍打在我身上,也不會那麼難受”!杜凡悵然若有所失。欠什麼都不要欠人情,不然越還越還不清。斬不斷,理還亂!
“即是如此,我們隻能將傷害絳到最低。用最好的藥,請最好的醫生”。張璿堅定的道。
杜凡好似沒有在聽,隻是漫無目的的走著。驟然,他回頭突兀的問道“你有男朋友嗎”?
張璿愣了數秒,不知該怎樣回答。“那個……我覺得在三十歲之前還是以事業為重……不想太早牽扯男女之情……”她麵色羞紅,吞吞吐吐的道。
杜凡臉上掛滿了黑線,感情她把自己這話當做表白了。“我隻是想問,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是怎樣的感覺”?
“這樣啊”。張璿語氣中有些小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