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肅王處回來,剛走到曾豔萍的屋子前邊,楚元看到封子義在簷下,就把他拉到一旁的角落裏。
“封叔,你的腰牌呢?”
聞言,封子義將右手伸進懷中,手指所及處,卻全然沒有楚家腰牌的蹤跡,“奇哉,怪哉,我的腰牌怎麼不見了?”
“封叔,你仔細想想,腰牌是不是被你放在哪兒了?”楚元思忖片刻,催問著封子義,刀削斧砍似的臉上塗滿了憔悴的疲倦和淡淡的憂傷。
封子義將懷中,袖子等所有可能存放腰牌的地方都仔仔細細搜尋了一遍,還是沒能找到腰牌,“我記得我就放在懷中,不應該啊……楚元,怎麼了,有需要用到腰牌的地方嗎?”
“沒事沒事,沒它也無妨。”楚元不想讓封子義知道腰牌的事,就搪塞了過去,急忙轉移話題,“封叔,仙劍門的餘鎰琦他們呢?這幾天怎麼不見他們的蹤影?”
“他們走了,你們到達清涼山的那天夜裏,他們就走了。餘鎰琦說是你們已抵達安全的地方,他們就要回去向師傅複命。”
“哎……”楚元怎麼也沒有料到餘鎰琦他們會不辭而別。仙劍門幾位弟子為了救自己,白白折了性命,自己還沒來得及說聲感謝,他們就已悄然離去……
真的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楚元,聽說王爺九月九又要宴請五大家族?”封子義一句話打破沉默,把楚元的思維拉了回來。
“嗯。肅王此次九月九重聚五大家族,一定是有事相商……封叔,你吩咐下去,讓家丁們這些天恪守本分,不要生出什麼事端,惹怒了肅王就不好了……”
“明白,我這就去吩咐。”封子義領命而去。
“楚元!”
一聽就是心上人的聲音,楚元急忙轉身,果然發現曾豔萍正倚在門框上。
“豔萍,你吃過了嗎?”
“我吃過了,方才王府丫鬟端來了銀耳燕窩粥,特別好喝。楚元,你呢?”
“我也吃過了……”
“楚元,我想出去走走。”曾豔萍傷愈,見陽光和煦,便生出遊園的心思,想去看看花園裏的秋景。
“我陪你。”
楚元攙扶著曾豔萍,兩個人便出了院子。
天氣雖是早秋,冷風拂過,已有片片落葉落下,帶著絲絲的遺憾,跳躍著,旋轉著,輕舞飛揚著,翩然落下,但仍見得許多綠樹鬱鬱蔥蔥,花兒傲霜綻放。
一場突如其來的早冷帶來的飛霜薄雪已經消融了不少,抬眼望宮殿飛簷經過雪水的洗禮,變得明淨亮麗。
沿著清幽的青磚曲徑,兩個人漫無目地的行走,路旁高柳抱花叢,勁竹倚朱牆。曾豔萍見落葉飛處,乍離枝瘦,紛散紅塵,頓生歎惋之心。
“這場早雪來得快,去得也快。它一走,萬物瞬間就有了呼吸,雖然惹得落葉繽紛,層林盡染。”曾豔萍輕輕抬起靠在楚元肩上的腦袋,冷冷的說道。
“雪雖融化了,可王府花園西邊的一個湖,早已結冰了。”
楚元隨口一說,可這話一下子引起了曾豔萍的興致,“真的?現在剛九月,湖水就結冰了?”
“我難道騙你不成。說來還真是奇怪,山海關外的春水湖一年四季不結冰,這裏的湖卻一到九月就結冰。豔萍,你說奇怪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