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泗萬念俱灰,隻得駕馬跟上了鐵蕭。鐵蕭見狀眉頭微微一皺,略一思索,飛身上馬,於寧泗身後接過馬韁,“駕。”
馬背上突然多了一個人,而且那人還從身後環著自己,寧泗覺得有些別扭,於是便決定跟鐵蕭說一聲,“鐵……鐵莊主,你這是?”
鐵蕭瞥了眼被自己圈在懷裏的小人兒,稚氣未脫的臉上布滿了慌亂,微不可察的揚了唇角,“莫非,你要我走回去?”
鐵蕭離寧泗實在是太近了,說話的時候氣息噴灑在寧泗的脖頸處,酥酥癢癢的感覺便爬滿了全身,寧泗一邊動了動身子,試圖逃離這種異樣的感覺,一邊還想繼續跟鐵蕭講道理,“可是……”
鐵蕭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麼,嘴角的笑意更深,“若讓你駕馬,你可認得我春花莊的位置?”溫熱的氣息再次遊走在寧泗的後頸,寧泗無言以對,畢竟他真的不知道那個勞什子春花莊怎麼走。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能忍住那酥酥麻麻的怪異感覺,他繼續扭動身子,試圖緩解一下身上的酥麻感。
鐵蕭隻覺得懷裏的人扭來扭去的,扭得人上火,“別動。”說著便抽出左手環住他的腰,右手單手駕馬,加快了速度。
冷不防被人攬住腰身,寧泗嚇得不敢再亂動,乖乖的僵在那裏,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捏斷了腰。
感受到懷裏的人安分了許多,鐵蕭覺得甚是愉悅,駕馬的速度又更快了幾分。
子言清看著寧泗和鐵蕭駕馬走遠,這才輕拍馬背,輕笑著朝洛陽城走去。
天色漸晚,好在子言清早就想好了去處。洛陽白雲山的牡丹,近日也快敗了。這白雲山下有一家酒館,說是有著天下第一的牡丹佳釀,今日既到了這裏,又怎麼好錯過?
子言清到白雲山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好在,那酒館還在。
隨著牡丹花期的尾聲,來白雲山的人也漸少,子言清要了一間上房,一些熱水,兩壇牡丹酒。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子言清便提著兩壇酒上了山。
牡丹佳釀自然還是要在牡丹花下喝,才有韻味。
雖說花期將過,但總歸還有風華正盛的花朵,再配上周圍的殘花,半殘的花,未放的花骨朵兒,以及那從樹的縫隙中灑下來的朦朦朧朧的月光,當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子言清斜倚在一棵樹上,隨手拔了酒塞,灌了一口,果然是香醇無比,不愧這天下第一的名號,“什麼時候來的?”
話音剛落,便有一身豔麗紅衣從樹上落下,“這麼濃的花香,這麼醇的酒香,怎麼還是躲不過你的鼻子?”
梨殤笑得邪魅,說話間更是將自己的臉湊到子言清手邊,嗅了嗅那牡丹佳釀,“好香。”
子言清淺笑依然,將另一壇沒開封的酒扔給他,梨殤伸手接了,卻不打開,隻湊到子言清手邊,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他手中的酒,“果然是好酒。”
子言清看著他這一舉動,覺得甚是無聊,伸手奪過剛剛扔給梨殤的那一壇酒,將自己手上的丟了給他。梨殤也不生氣,隻是頗有些厚顏的開口道,“昭雪。這壇你都喝過一口了,那一壇也該還我一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