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風在這片荒蕪的大地上一掠而過。
這片滄桑的土地經曆了太多的磨難。舊時代的詩人喜歡把土地親切的稱之為“大地母親”,並且加以讚美,卻渾然沒去想他們天天都踩在他媽身上走來走去時他媽是什麼心情。
災難來臨的初期,強烈的輻射讓這塊大地顯得五彩斑斕,美麗而又危險。然後經過時間的沉澱,所有的浮華都悄然逝去,隻留下最原始的顏色。
牧眺望著遠方,迎著撲麵而來的風,深深的嗅著。
身後的布蘭德善意的遞過來一瓶水:“頭兒,你的水。”
牧點了點頭,伸手接過,擰開蓋喝了一口。水的味道微微帶點鹹味,由妖精酒吧的羅姆大叔親自釀造,非常適合需要在野外補充體力的獵人們。
“我們出來幾天了?”
“滿五天了。真是見鬼,味道時濃時淡的,我也不太清楚具體的動向。還好風是朝我們刮得,起碼能聞到點糞便的味道。先坐下來休息吧。”
“恩。”威廉點了點頭,順勢坐了下來,鬆開了背上一直背著的“鬼瞳”。
牧和布蘭德也坐了下來,三人圍成一圈。牧打開了背包,準備分發帶來的肉幹。
“頭兒,還有多久能找到它們啊?”布蘭德忍不住問。威廉也抬頭看了牧一眼,他也很想知道究竟要多久才能結束這種嗅著大便味前進的日子。
“運氣好的話,再有兩天吧。”牧很自信的肯定,給布蘭德低了一塊肉幹。
“哎呀頭兒,你這鼻子真是個狗鼻子!”布蘭德傻乎乎的稱讚著,然後伸手想去接。
牧的臉色頓時臭了下來,直接把肉幹塞回了自己嘴裏:“就知道吃,站崗去!”
“啊?”布蘭德長大了嘴巴,眼珠子跟隨著牧咀嚼的幅度一上一下,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
牧壓根沒理會他的抗議,自顧自的又給威廉低了一塊。
布蘭德隻好可憐兮兮的站了起來,一步三回頭的去遠方站著了。隻是他盯著的方向隻有這邊,很難讓人相信這個崗位有什麼可靠性。
威廉咀嚼著口中僵硬而且生澀的肉塊,忽地開口:“你以前出任務也是這樣麼?用腳走?”
“嗬,當然。所有的獵人都這樣。有時候為了一個任務要長途跋涉一個月以上,我們跟那些四條腿的吉普車可沒什麼血緣關係。”牧毫不在意的咬著嘴中的肉塊,“路途遠倒還是沒什麼,畢竟獵人的體能在這兒。唯一麻煩的就是路上的補給,荒野上能吃的東西太少了,而且誰吃誰還說不定呢。像那種能跟著公司的部隊一起出征的任務可沒那麼多。”
“這次的任務我有點沒看懂,‘追捕一隻冰藍色的荒野頭狼,賞金視毛皮完好程度而定’。為什麼要追捕那隻荒野狼?還要強調是什麼冰藍色的?”威廉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說這話你肯定沒見過那種上好的狼皮。這些荒野上的畜生有時候會產生變異,毛皮的顏色變化就是其中之一。我以前見過一次冰藍色的狼皮,那個顏色真的很漂亮啊。”牧的語氣有了一絲感慨,像是在回憶。
“那種仿佛是冰雪般的顏色,微微發出藍色的光芒,觀看的角度不同,呈現的顏色也在不斷變化,難怪大勢力的高層喜歡這些東西。”
“哦?”威廉挑了挑眉毛。
“哈哈,當然。除了那些整天閑著無事的家夥,還有誰會懸賞那些屁用沒有純粹是為了好看的毛皮?那個東西在勢力的高層中可是抄的很熱火的。而且。不單單如此,對於皮毛的完整度他們更有著一種吹毛求疵的要求。不能有一點點損壞,不然可就掉價了。
“最完美的就是能活生生把頭狼扼死,然後找專門的人剝下整張毛皮。不過這個難度略大,想這麼做的話你得先去問問狼群答不答應。
“另一種方法就是讓子彈從狼口中射入,然後從頭狼的小屁屁裏飛出。不過這個方法難度也不小,對於射擊的能力幾乎達到了苛刻的要求。而且火藥也很有可能灼壞毛皮,達不到完美的程度。
“我上次看到的那張就是多了倆彈孔,沒能賣出好價錢,那個獵人不知道有多惋惜呢。”
“切,要求還挺多。怎麼沒有人懸賞這些高層的人皮?我倒是不介意剝幾張完美的下來。”威廉嗤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和對這些人的鄙夷。
這小子真的做得出來吧,牧忍不住擦了擦冷汗。
“有點心理準備吧,荒野狼可是群居的生物,一般的荒野狼群大概有一百隻左右,一旦相遇的話可是場苦戰哦。”
“對,這幾天我一直想問。假如現在真的讓我們遇上了,在這片荒野上不是對我們很不利嗎?一點掩護的地形都沒有。”威廉淡淡的向四周望著。一望無際的荒野上,連個像樣的小土丘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