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到底是海還是地獄?

本是晴空萬裏,偏偏這滄葬海上是烏雲密布,隱有雷電閃爍。

入眼,是荒涼,是滔天的森然之氣,撲麵而來的腥臭之氣,砸著血水和腐肉的味道,令人作嘔。

沒有海的蔚藍,有的是一片詭暗的深紅色。海浪拍岸,留下的,不是貝殼與砂石,而是已然麵目全非的屍體,禿鷲盤旋上空,這,無疑是它們最好的食物。

遠處的血霧之中,隱約可見一座孤島,烏鴉的詭叫傳的很遠。

初見這一幕的人幾乎是下一秒麵色就變得青白,扶著身邊的人,恨不得把胃酸都吐出來。

白止歌和八夜什麼場麵沒見過,見此,不過神色淡淡。

花笙的臉色也有些蒼白,昨日的事情還曆曆在目,現下……

“小艾,別看了。”禾小小捂住了她的眼睛,自己的眼中,也有一絲落寞的神色。

花笙撥開她的手,直麵眼前,貝齒咬唇,強忍下胃中的翻滾。

他見了,瞌了瞌眸子,掩下思緒,知曉她這是在訓練自己努力適應,終究是沒有阻攔。

“這,是你的故鄉麼?”

“是。”她深色暗淡,“幾千年了,它們還是造下了愈來愈重的殺孽。”

“它們?”她疑惑。

“我屬夜叉族。”

這下,她不說花笙也明白了,前生關於夜叉的故事也聽的太多。

怕是這是個性情狡詐狠辣的種族,埋伏在這深海之中,殺孽重重。

忽的一股巨大的靈力波動已海島為中心暈開!就像一枚巨大的石塊墜入海中一般,蕩起滔天的波浪,朝岸邊拍來!

“吼——”

一聲野獸的嘶鳴。

“呱呱呱——”

伴隨著烏鴉愈發歡喜的叫嚷。

白止歌眯了眯眼,那力量波動在熟悉不過,瞥眼瞅見小人兒有些在意的臉龐,直直的盯著那海島。

回過頭來。

八夜自是發現他的微動,秘密傳音:“可有不妥?”

“並無,隻是,她要找的必定不是那什物。”

“怎如此肯定?”他挑眉。

白止歌沒有回答,覆手,淡淡道:“這秘境明日必開!現在做的,隻有等。”

……

“那不是花笙麼?她也來了。”玉蓮低低自語。

稍許,嘲諷的冷哼了一聲。

“還真是自不量力。”

羅琅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見花笙臥靠在一塊巨石上,手裏抱著一個孩子,可能是趕路累了,困得在點頭。

白止歌將她的腦袋往自己肩頭一按,八夜撇撇嘴,暗自鄙視某人的舉動。

突的邪惡心起,湊進了花笙的懷裏,蹭了蹭,好似在尋一個舒適的位子,不得不說,這小丫頭的懷抱還真是柔軟不已,身上的味道也十分好聞。

白止歌眼神微微眯起,怪異的情緒又浮上心頭。

冷冷的聲音在八夜腦中響起。

“起開!男女授受不親!”

誰料八夜根本不買賬,眼睛睜開一條縫隙,鄙夷的看著某人冷若寒冰的眼神,鼻尖輕哼一聲。

懶懶道:

“不好意思啊神君!本尊現在不過是個小孩子,男女授受不親對本尊目前還不受用。”

讓你臭屁!非要惹你不爽,就喜歡看你不爽我還幹不掉我的樣子!我爽!

“阿秋!”

禾小小摩挲了一下肩膀,怎麼突然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