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親眼見證一個人從生到死的全部曆程。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生命就是這樣?想著,想著,我有些害怕,有點冷。我發現原來生命是這麼脆弱。隻需要一聲“砰!”,就可以結束了。盡管我自殺過,但我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原來死是這麼可怕的。這個夜晚,我整晚都無法睡去,我沉浸在一種恐怖的憂鬱之中。
第二天的課間,我把我的感覺告訴了坐在我旁邊的楚鈴。我隻有她一個可以傾訴。
“我覺得你應該找個地方散散心。”她看著我,看了好一會兒,說。
“是吧?”我仍然有些魂不守舍。
“明天是我的生日,到時我要在家開個生日宴會。你也來吧?”她又說。
“這算是邀請嗎?”我問。
“當然!”她說。
“我會來的。”我說。
“我真高興!”她依然笑得那麼甜。
第二天,我帶了一張賀卡去參加了楚玲的生日宴會。她熱情地接待了我。一群十六七歲的少年好不容易有機會閑著湊在一起,當然要胡鬧一頓了。這時的我不是很喜歡靜,但我也不喜歡過於喧鬧,尤其是眼前這種雜亂無章的鬧哄哄。不過,看在楚玲的份上,我隻好忍受了。送禮物的時候,她收到了很多各種各樣的禮物,隻有我一個人隻遞給她一張寫著“生日快樂”的賀卡。旁邊的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但我看不出她收到我的禮物與收到別人的禮物時有什麼不同。
宴會開到後來就顯得漫長而無聊了。有些人甚至睡著了。醒著的男生圍成一圈打起牌來,還有的一邊打牌一邊喝酒,抽煙,自以為這樣就很成熟,其實十分討人厭。女生則找出一些無聊的影碟來看。我對這些都毫無興趣,於是蜷縮到一個角落裏閉目養神。
“覺得很無聊啊!”在我即將睡去的時候,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睜開眼,她竟坐在我的身旁。
“你是跟我說話嗎?”我看看我的四周隻有我一個人,於是我問她。
“不是你還有誰?”她笑著說。
“叫我做什麼?”我問你。
“你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場麵。”她歪著頭,看了看我,說。
“哪有?”我故作輕鬆的說。
“咿,這是什麼?”她注意到了我剛才隨意在一張白紙上的塗鴉。
我在上麵寫道:“可憐的孤獨者是可悲的。當人們舉杯歡慶白日的快樂之時,卻正是他們沉淪於黑暗的無邊痛苦之際。”
“這是誰的詩句?”她問。
“我的。”我說。
“你的?”她好像很驚訝。
我點點頭。
“你怎麼了?”她的眼神溫柔起來。
“我沒事。”她的過度關懷,反而使我不安起來。
“謝謝你的禮物,我會永遠珍藏的。”她好像注意到了我的尷尬,於是趕緊轉換話題,晃著手中我送給她的卡片對我說。
“你喜歡就好了。”我說。
“你們家有沒有飲料喝?怪渴的。”正當我們聊著的時候,一個同學打斷了我們。
“有。”她轉身答了他一聲,又回頭問我,“你喝什麼?”
“清水。”我說。
“什麼?清水?”她奇怪的問。
“怎麼?不方便?”我問她。
“那倒不是,隻是很少有人像你這樣愛喝清水的,你不要牛奶或者可樂嗎?”她說。
“喝不慣。”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