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沒想到你這個人原來這麼心細。”我驚歎的說,心中對他充滿了崇敬。

“是因為那個楚夢藍吧。”他又說。

“你……怎麼知道?”我幾乎要摔到地上去。

“她講話的時候,我看見你望著她,眼珠一動不動。開完會,你居然還會和秦凱一起去喝酒,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問題。”他說。

“唉……”看來,是我小看這個家夥了。沒想到,他居然是這麼一個心思縝密的人。

這一晚,我和陳文說了很多。我第一次和一個人一同回憶我的一生,我的曾經的愛,曾經的恨,還有曾經的無奈。我不知道為什麼那一晚我會有那麼強烈的傾訴欲,以至於幾乎將一切都講了出來。

二十多年來,我已經忘記了什麼是孤獨,我對什麼事情都再不會有真正的難割難舍。我不喜歡交朋友,不喜歡和別人太接近,我覺得那麼多親昵的舉動虛偽的讓我無法接受。我在情感上並不覺得與任何人有那樣深厚的感情,別人的這樣的行為在我看來虛偽到肉麻。然而,現在我卻真切的感到孤獨了。我開始覺得自己或許需要一個朋友,或許在有些時候,也希望有人來拍拍我的肩膀,或者坐在我身邊,陪我說說話。

是的,我記得很清楚,在碰到她的那個夜晚之後,我開始覺得孤獨、寂寞、空虛。我扯住陳文傾訴了整個夜晚。

“我們究竟為什麼而活著?這樣的理由究竟……存不存在?”我問他。

“那麼愛情呢?可不可以成為一個理由?”陳文認真的望著我,眼睛裏似乎在期盼一個完美的答案。

但是,我又哪裏有什麼完美的答案可以給他。

我低下頭來,我們於是都不說話。我的房間仿佛變成了一個遙遠而又哀怨的角落。到處都隻是無奈的歎息與默默的飲泣。人的心在這裏頭總是不知不覺的就莫名的碎了。

天快亮的時候,陳文回他自己的房間去了。而我躺在床上,總是想起他的那句話,“那麼愛情呢?可不可以成為一個理由?”

第二天醒來,腦袋依然有些昏昏沉沉,而太陽已經高照頭頂,於是頗感墮落。不過,還是沒有去上課。

下午沒有課,約了陳文去學校的茶餐廳,商量拍電影的事。拍電影是一直在談的,這是文學社的最大的舉動,已經談了數月了,隻是還沒有最後決定具體做法究竟是怎樣,這樣實在是因為茲事體大,不得不詳加考慮。

“劇本現在已經基本成熟了。我看我們現在籌備一些具體工作,電影爭取就在寒假的時候拍完吧。”陳文說。

“這可能嗎?我們現在還什麼都沒做呢。”我說。

“那現在就抓緊時間開始做吧。”陳文振奮的揮舞著拳頭。

“但是……有太多困難吧。”

“有什麼不可能解決的困難嗎?”

“那倒不至於,隻是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要做起來,也是很麻煩的。”

“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嗎?”

“當然不會,我隻是要你考慮清楚而已。”

“考慮幾個月還考慮不清楚,那哪裏還能成什麼事?”

“那麼好吧,我們現在就分頭準備。”經過昨晚,我對陳文的印象大有轉變。而且我也真心很想將電影早點拍出來。想當初,還是我最先提出來要拍電影的呢。所以,我很容易便聽了他的話。

一件大事就這樣定了下來,我們分頭行動。我負責請導演和主要演員。他負責服裝和道具,還有一些群眾演員。

第二天一整天的課都是完全沒有興趣的,諸如馬克思政治學之類,所以紮紮實實的睡了一天。因此,晚上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精力旺盛,總是想幹點什麼。於是打電話給楚夢藍,想和她商量一下關於拍戲的事。我覺得她應該很能勝任劇本中某個角色的工作。

本來是極正經的事,打電話時卻不知為何感覺似乎是心懷鬼胎。聽到她聲音時,心中猛的一沉,越發緊張起來。不過由於說得畢竟都是些正經的話,所以慢慢的也就鎮定下來,到後來口才突然好了起來,居然和她談笑風生。

本來想約定她明天白天某個時候,一起談一談的。但是,因為她白天一整天都有課。由於新生的關係,又還沒有適應逃課習以為常的日子。因而決定晚上在茶餐廳見麵。

八號的那天,我們在學校的茶餐廳見麵。我早到了,而楚夢藍稍稍遲到了一陣,弄得我緊張不已,生怕她不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