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今天約你出來呢,是希望你能夠出演由我們社團幾個師兄還有邀請的幾個老師一起拍的一部試驗片。”我說。
“你通常都是一口氣說這麼長的句子的嗎?”楚夢藍歡快的笑著問。男人委婉往往意味著他狡詐,女人卻往往用直接來體現聰明。
“哦……,當然不。”楚夢藍的話讓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了,還沒問你喝什麼。”
“熱牛奶。”
“小姐,一杯熱牛奶,還有一杯可樂。”
“我剛才說到哪裏了?”我問。
“說希望我出演一部試驗片。”
“你以前有沒有類似這樣的經曆,或者說你對這種活動有沒有興趣?”
“我從小就很喜歡拍戲。”
“哦,那就太好了。這樣就省很多事了。……那麼,你對於這部片有沒有興趣?”
這時,服務員的牛奶和可樂已經送過來了。“請問是你們的嗎?”
“是的,謝謝。”我幫忙接過飲料,把牛奶放在楚夢藍麵前,可樂放在自己麵前。
“我能不能先知道劇本,然後我再答複你呢?“楚夢藍用小調羹輕輕的攪動著熱牛奶,問。
“當然可以,我現在就跟你介紹一下吧。”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劇本。
“好。”她微微抿了一口牛奶。
“這個劇本呢,講的是一個家庭富裕,衣食無憂的青年喜歡上一個咖啡店的女老板,然而因為害怕自己在得到女老板之後,不會珍惜,所以不敢去表白。直到最後使那個深愛著他的女老板傷心離去的故事。至於影片的主旨呢,主要是表達現代人在感情上的一種困惑狀態。”我一邊翻著劇本,一邊異常嚴肅的說。但是我自己都感覺到自己語無倫次。
“嗯,你能不能和我介紹一下一些稍微細節的內容?”她又笑了,我想她一定是察覺到了些什麼。
“細節?……當然可以。”我於是又拿起那一疊紙翻了起來,“剛開始的時候呢?熒幕上就應該打上字幕說,‘我們都很孤獨,但是不值得同情。‘……”
“我很可怕嗎?”她放下牛奶,問道。
“當然不是,為什麼這麼問?”我有些奇怪。
“那你為什麼這麼不安呢?”她的眼睛盯著我,笑笑,說。
“哦,這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沒有一絲反抗的力量。
“既然帶來了劇本,不如讓我帶回去自己看。我覺得這樣可以讓雙方都省去很多麻煩和負擔,你同意嗎?”她不緊不慢的說。
“哦……,當然。”我於是從這疊紙中抽出一些給她。
“你手裏另外的那些是什麼呢?”楚夢藍接過劇本,又問。
“哦,是一些小說。”我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我是故意把劇本和小說放在一起的。說這話時,我心裏緊張死了,我生怕她又看透我內心的想法。
“都是你自己寫的嗎?”楚夢藍晃了晃手裏的劇本,又望了望我手裏的小說,問。
“是啊。”我暗暗的很得意,一種罕有的被人欣賞的快樂在我的心裏滋生。
“能不能也借我回去看看?”楚夢藍指了指我手裏的小說。
“當然。”我趕忙把小說遞過去。
“你即寫小說,又寫劇本嗎?”
“是啊,都寫的。我幾乎什麼文體都喜歡寫。”
“散文、詩歌都寫嗎?”
“寫,初二還有高三的時候寫這種文體最多。”
“童話呢?”
“也寫過,我連神話,寓言都寫過呢。無聊的時候,什麼都寫。”
“是嗎?那可真是了不起。”
“哪裏,隻是胡亂寫些罷了。”我的臉又紅了,於是趕緊端起可樂。
楚夢藍低下頭,瀏覽起劇本來,我於是默默的喝著可樂。心裏微微的有些緊張。
“是寫的你自己嗎?”楚夢藍翻了一陣,把劇本放好,抬起頭來,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問。
“啊?什麼?哦……,感覺當然是有些,但是……也不可能完全是真的了。”被楚夢藍突然一問。我有些猝不及防,所以言語有些慌張。
“為什麼會想到寫這樣一個劇本呢?”
“其實,剛開始時,並沒有打算把它寫成劇本,更沒有打算將它拍成電影。我原本是想把它寫成小說的。隻是寫著寫著,突然覺得好象是在寫劇本。於是就幹脆把文體一改改成劇本了。寫出來一看,還是蠻有感覺的。心想,‘要是有人能把它拍成電影就好了。‘後來想,為什麼要等別人來拍呢,等別人還不如自己來。於是,就和陳文籌備起自己拍來。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做什麼事情都是心血來潮,實在是有些幼稚。‘我說的口都渴了,端起可樂,大喝了一口,還不敢喝太大聲,生怕失態。
“不是啊,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啊。很對的呀,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做人不就應該這樣嗎?”
“是嗎?頭一次聽人這麼說。”話雖這麼說,我聽到楚夢藍對我想法的肯定,心裏卻是不自覺的一番甜蜜。這一晚,我似乎特別膚淺。
“不過,……我對演這個女老板還真沒有什麼信心。似乎對我而言,太成熟了些。”她有些為難的說。
“這個,可以等你看完劇本以後再商量啊。”
“好的。”
本來見麵的時間就已經不早了,聊了幾句以後,夜就更深了。楚夢藍回去之後還要洗澡,洗衣服,於是我們就起身回宿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