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憲大喜過望:“關係到我本人的事情才是大事情,當然要聽了!”
嵬名惠敏點點頭:“夏經綸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夏崇儒的兒子,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遲早有一天要曝光,所以他做了兩手準備。隻可惜他沒有料到,自己的夫人阮氏和他同床異夢。”
李憲大吃一驚:“這裏麵還有夏經綸阮氏夫人的事情?”
嵬名惠敏點點頭:“真正亂套的問題,恰恰就是這個阮氏夫人!”
李憲站起身來催促道:“說下去,究竟怎麼回事?”
嵬名惠敏掃了韋十娘一眼,然後抿抿嘴巴。韋十娘翻身進入臥室,很快就端兩杯茶。
“多謝!”嵬名惠敏喝了一口茶,這才低聲說道:“蘭子和六名侍女,都是阮氏夫人派過來的。因為我需要間歇性的神誌不清,必須躺在床上裝死,結果有一天晚上到了裝傻的時候,蘭子說我難受不到多久了,馬上就要見分曉,居然自言自語說了一個故事。”
“洪洞縣原來有一個曹家,勢力僅次於夏家。加上曹家在西南方向的行商路線和夏家重合,所以夏崇儒一舉滅了曹家。可惜下手不幹淨,被一個懷孕的小妾逃了出去,這就是阮氏夫人的母親。”
“阮氏夫人的母親姿色過人,而且心機深沉,居然找機會和夏崇儒扯上了關係,然後就把自己的女兒送給夏崇儒做妾,說是母女兩人共事一夫。夏崇儒根本不能行房.事,所以順水推舟給兒子夏經綸定下了這門親事。”
“阮氏夫人進門之後,居然隻有八個多月就生下一對雙胞胎女兒,這中間有什麼訣竅,我到現在也不清楚。隨著雙胞胎姐妹長大,繼承了外祖母阮氏的傳承,出落得花兒一般動人。”
“恰在此時,夏經綸得知自己並非夏崇儒的親生兒子,所以決定招一個強有力的女婿,因為你獨霸蔚州五縣,擁有精兵四萬,就被夏經綸看中了,所以就和夫人阮氏秘密商議這事兒。”
“殊不知,阮氏夫人的母親和夏崇儒有一腿,已經先後推薦了幾個所謂的阮氏子弟,而且已經得到了很大權力。阮氏夫人聽說夏經綸要招上門女婿,結果很快又弄進來一個所謂的侄兒。”
“這個侄兒才十五歲,名字叫做阮恒玉。阮氏夫人說要親上加親,要把自己的雙胞胎許配給阮恒玉。這樣上下其手,今後的長房就可以得到更多家產,甚至可以幹掉夏崇誌和夏經緯父子獨霸夏家。”
“可是夏經綸已經知道夏崇誌、夏經緯父子不會放過自己,一定要給自己找一根槍杆子,所以他堅決要求招你為上門女婿。夏經綸希望你能夠保護的下半生,阮氏夫人的目的是謀取整個夏家財產,當然談不攏。”
“沒想到你的動作真快,居然直接打到了冀城縣附近。夏經綸請示夏崇儒同意,於是命令外事總管夏安民如此這般,就把你給騙到了縣城。阮氏夫人聞之信息頓時勃然大怒,命令蘭子督促我出麵幹涉此事,最好是把你弄到靜心堂幹掉。”
說到這裏,嵬名惠敏長出了一口氣:“我所知道的重要內幕,就這麼多了。”
李憲有些哭笑不得:“聽你這麼一說,我終於有些明白了。夏經綸要我當上門女婿,他的老婆就一定要我的命。這他娘的才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韋十娘突然說道:“事情沒這麼簡單,這裏麵有一個巨大的漏洞!”
李憲正在感懷自己的遭遇,所以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韋十娘看著嵬名惠敏:“既然夏崇誌、夏經緯父子急於得到族長之位,為何夏經緯卻不急於完成接替手續,就不怕夜長夢多嗎?”
嵬名惠敏一拍雙手:“你不說我還真忘記了!趕緊搜查蘭子的屍體,她身上應該有三份血書!一份是夏崇儒把族長之位傳給夏經緯的血書,一份是夏崇誌承認勾結金兵滅了太原武家,一份是保證今後不為難王氏老夫人。”
“夏崇儒原本放在我懷裏,因為我必須經常變成傻子,結果被蘭子得去了。夏崇儒突然被殺,夏崇誌和夏經緯不知道血書在什麼地方,還沒有拿到血書,當然無法完成接替族長的手續。不允許你們開棺驗屍,就是擔心兩份保證書被外人看見。”
韋十娘閃身出去,很快就回來了:“萬幸,三份血書都在!”
嵬名惠敏冷笑一聲:“不是萬幸,而是阮氏夫人故意放在蘭子這裏的。因為血書不見了,最值得懷疑的對象就是夏經綸,他們家被搜查是必然的。唯有我這個傻老婆子無人懷疑,我身邊的女婢就更無人懷疑了。”
李憲拍了拍腦門:“就目前來看,阮氏夫人才是刺殺夏崇儒的幕後指使者,嫁禍給我就是她的主意。這也不對,武元春是如何摻合進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