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蘇慕派遣的丫頭很快就有了回音,蘇慕的父親又給蘇慕送進來一大筆金子,仿佛這些金子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可以隨意的揮霍。
蘇慕望著隨意堆在桌上的金子,滿意地笑著,心裏開始盤算。
該找誰好呢?
卞賽身邊的宮女不少,但可以直接負責食宿的卻隻有三人,柔柔以及鶯歌燕舞姐妹兩。
柔柔那麼小賤人是絕對不行的,上次打架的事,至今蘇慕都懷恨在心,恨不得隨時將柔柔千刀萬剮了,況且柔柔是卞賽從金陵帶過來的心腹,很難被收買。
鶯歌,蘇慕有些琢磨不透,她不止一次在田妃處撞見她,看樣子好像是田妃安插在卞賽身邊的眼線,可是儲秀宮裏,卞賽又事事吩咐她做,似乎很信任她的樣子,再說萬一自己收買她不成,反讓她向田妃告密就不好了。
想到這裏,蘇慕輕蔑又不甘地笑了一下,憑什麼田妃讓自己給卞賽善後,誰知道她會不會給沈鑰阮下藥。
那這樣,可以選擇的對象似乎隻剩下一個了,那個不會說話的小啞巴,燕舞。
“正殿今日都有誰在?”蘇慕向旁邊的宮女問道。
“今日正殿沒人,奴婢今早看見卞選侍出去了,好像,好像是皇上召見。”
小宮女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平時隻要說到卞選侍去見皇上,蘇慕總要發好大的火,到處砸東西。小宮女低著頭,等著蘇慕像往常一樣發火,可等了一會兒卻並不見蘇慕發火,反而聽見她有些愉悅的聲音。
“那她的幾個貼身宮女呢?”
小宮女愣了一下,慌忙回答道“柔柔和卞選侍一起去了,鶯歌好像又去田妃那裏了。”
“太好了”蘇慕聽見小宮女的回答,不禁地站了起來,真是老天爺連都在幫她,“你去把燕舞叫到我屋子裏來。”
小宮女雖琢磨不透蘇慕這樣做的目的,但還是乖乖地遵照蘇慕的意思去喊了燕舞。
當小宮女帶著一臉無辜的燕舞再次進到蘇慕房裏的時候,她發現幾個蘇慕的心腹丫鬟不知什麼時候都進來了,站在一旁,這架勢究竟是要幹什麼?
“今天的事,誰要是敢說出去半個字,我就拔了她的舌頭,像這個小啞巴一樣再也開不了口,明白嗎?”
蘇慕陰冷的聲音如同毒蛇吐著信子一樣,讓人不寒而栗,小宮女心裏明白蘇慕絕對是可以幹出這種事的人,其他幾人都是她的心腹,這話很明顯是衝著自己說的,小宮女被嚇得麵色煞白,渾身抖得像篩子一樣,她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顫顫巍巍地回答“奴婢不敢,奴婢絕對不會說的。”
然而此刻最害怕的不是這個小宮女,而是燕舞。
“我聽說這燕舞不僅是個啞巴,腦子好像也不怎麼好使,平日裏單純的很,小姐,你確定她可以?”蘇慕的貼身丫鬟問道。
“單純?”蘇慕冷笑了一聲,“那就是蠢嘍?這樣正好。”
蘇慕漸漸靠近燕舞,看著她不安地絞動著手指,不斷往後退的樣子,笑了起來。如果蘇慕可以看到此刻她自己的樣子,一定會無比理解燕舞為什麼不斷地後退,因為她此時的樣子,陰冷地無比駭人。
蘇慕微笑著,盯著麵前的燕舞,她咿咿呀呀地想表達什麼,蘇慕一句也聽不懂,倒是惹得她有些不耐煩,她抬起雙手,掐住了燕舞的脖子,將她抵在緊閉的門上,慢慢地加深了力道,燕舞有些喘不過氣來,蘇慕長長的指甲扣在她的皮肉上,感覺下一秒就要嵌進去一樣。
“知道我是誰嗎?”
燕舞費力地點了點頭,她不敢反抗,從小為奴的經曆讓她沒有一絲絲想要反抗的意識。
“看來還不算太傻,隻是個蠢笨的啞巴罷了,知道為什麼叫你過來嗎?”蘇慕說罷,就鬆開了手,然後皺著眉頭,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仿佛剛剛受傷的是她一樣。
燕舞像一堆爛泥一樣,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她嗚咽著想要求饒,可是話到了嗓子眼,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你和鶯歌在這世上再沒有其他親人了吧?如果鶯歌死了,那你就真的是個小可憐了。”
蘇慕蹲下來,平視著燕舞,用一種無比同情的語調說著話,“那這世上可就剩下你一個人了,我會心疼的。”
周遭一片寂靜,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音,蘇慕這充滿同情的語調,卻好像是最怖人的索命符一樣,就連蘇慕身邊最親近的丫鬟都是一臉吃驚,她們之中有的人已經跟了蘇慕十年之久,從未見過蘇慕如此陰冷可怖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