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凶神(1 / 2)

那城隍爺去而複返,又氣勢洶洶,顯然來者不善,黑白無常原本漫不經心,見此情景,麵色也是一變,白無常在牛二柱耳邊低聲道:“一直往前走,千萬不能往後看!”說罷,伸手往大少背上一推,牛二柱原本就雙腳懸空毫不著力,被這股重逾千斤的力量一推,全身一緊,立刻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徑直向前方飛去。

大少耳邊生風,就如同騰雲駕霧一般,因為速度太快,前後左右一片模糊,啥也看不見,不過眼前卻是越來越亮,等那股勁力消失,牛二柱急速下落,這才發現周圍已經是天光大亮,四周明晃晃好一個朗朗乾坤,隻不過因為在黑暗裏呆的時間太長,大少極不適應,雙眼一陣刺痛,隻好閉上眼睛聽之任之。

大少雖然連眼睛都睜不開,可心裏都還明白,知道自己可能已經擺脫了那城隍爺的控製,心中一陣欣喜,隻不過這下落的速度有點兒太快,若是離地麵不遠,那頂多也就摔個屁股墩兒,若是那兩個無常心眼兒太實,這一下用力過猛,那也就不用城隍爺出手了,光摔都能把自己給摔得七葷八素,牛二柱想到此處,勉強掙紮著往下一看,立刻驚出一身冷汗,說句不著調的話,自己幹脆就是在半空裏飄,下麵霧蒙蒙一片,別說地麵,就是那遼闊的大海也不見了蹤影。

牛二柱苦笑一聲,這倆陰差也太他娘的實在了,這一下那城隍爺是抓不到自己了,可要是照這個高度往下掉,那自己還不得摔成柿餅子?這下倒好,那妖精要是吃我,都不用吐骨頭了,直接都能喝湯了。還不如囫圇個兒讓他吞了,最起碼沒這麼疼!牛二柱這心裏是亂七八糟,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不過他心裏也納悶兒,這黑白無常剛才的舉止可有點兒奇怪,倒不像是要帶自己去見閻王爺,怎麼看都似乎是在暗中維護自己。

黑白無常地位雖然不高,可後台卻是整個陰曹地府,那角狐就是氣焰熏天,想必也不敢把他們怎麼樣,既然如此,那他們把自己先推出來算是怎麼回事兒?難道這倆陰差心裏也沒譜兒?這可就怪了,按理那角狐怎麼找也得給閻王爺幾分薄麵,他們怕的是什麼?那角狐去而複返,一副拚命的架勢,難道也是撕破了臉皮,一點情麵都不顧?為了自己一個凡人,這有點兒說不過去吧?

牛二柱心裏雜七雜八,想的可是不少,可想歸想,就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隨著身體不斷下落,大少可就沒心思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四周勁風鼓動,吹的四肢百骸沒一處不疼,這還僅僅是落地之前的一點兒小痛楚,和摔到地上的感覺根本沒法兒比,大少心裏一陣發寒,也顧不上要臉了,其實他從來也沒要過,手腳並用在空中亂的蹬亂刨,嘴裏還殺豬似地喊道:“救命啊,一個偉大的爺們兒就要歸位了!”

這一嗓子何其突然,連牛二柱自己都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不過話音剛落,身體下墜的勢頭就是一緩,隻覺得全身輕飄飄的,如同騰雲駕霧一般,不過雖然沒了生命危險,這滋味兒可有點兒不好受,渾身上下刺痛無比,就像被針紮的一樣,大少滿心狐疑,睜眼一看,麵前一張老臉,正是那老刺蝟,正托著自己緩緩下落,這老頭兒雖然出手及時,也算仗義,不過臉上的表情有點兒讓人火大,這老東西斜著眼睛看著自己,猥瑣的臉上居然滿是鄙夷!

牛二柱可就有點兒不樂意了,你救人就救人吧,那張臭臉擺給誰看?你嫌二爺無恥?那分跟誰比,這全中國誰都有資格說這話,就你這不要臉的土地爺不行!你那不要臉的程度比我都厲害呢!不過牛二柱也沒吱聲兒,現在小命還沒撿回來,你等著一會兒到了地麵再說,老子不給你來了卸磨殺驢,打出你屎來我就不姓牛!

大少原本打算過河超橋,可事態的發展卻遠沒有他想的那麼猥瑣,還沒等他腳踏實地,兩條身影就像斷了線的的風箏一樣從身邊掠過,伴隨著慘不忍睹的慘叫,快速跌落地麵。牛二柱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倆陰差,黑白無常一左一右躺在地上,剛才還趾高氣揚,現在卻是鼻青臉腫,滿臉是血,慘的跟三孫子一樣!

牛二柱一愣,這是咋回事兒?倆無常大爺被城隍爺揍了?這倒不奇怪,畢竟黑白無常就是倆陰差,再怎麼厲害也是跑腿兒的,可人家城隍爺可是一路正神,這要是能打贏才怪呢。可連屁大一會兒都支撐不了,這可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再說了你這滿臉是血是咋回事兒?這也太敬業了吧?還沒聽說過鬼能讓別人給打出血來的,這二位無常爺也算是開了窩囊界的先河!

牛二柱正在心裏胡思亂想,心頭忽然一震,我替別人操心幹嘛》剛才之所以能逃出來,全仗著這倆無常在後後邊兒頂著,現在倆貨都讓人家大的生活不能自理,那接下來倒黴的是誰?那還用問嗎《不正是自己嘛?牛二柱看著一臉慈祥的土地爺,怎麼琢磨都覺得不靠譜兒,這丫的戰鬥力興許還不如那倆無常大爺,還是趕緊叫他溜號兒最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