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找不著北了,剛才那屍體還生龍活虎,差點兒要了自己小命兒,現在是怎麼了?還有這圓不溜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原來看它白煙直冒,以為裏邊兒不定裝了什麼東西,誰知道竟是一隻被剝了皮的死貓?大少想破腦袋也理不出一個頭緒,倒是那隻金背虎此時卻不跑了,圍著那貓屍嗅來嗅去,嘴裏一陣低鳴,嗚嗚咽咽,竟像是在哭!
大少此時已經恢複了不少,見金背虎表現怪異,正要打趣,王亞樵卻走過來一拍肩膀,頗為讚許的說:“都說師弟你學而不精,今天一看,你卻是深藏不露,像這種陣法,就連師父都要頗費一番力氣,卻被你利用相生相克的法子輕易破解了,看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話一點兒都不假,日後師兄要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還希望你能不吝賜教!”
牛二柱更傻了,啥玩意兒啊?還不吝賜教?你玩兒我呐吧?大少也不好說別的,隻是傻愣愣的看著王亞樵:“師兄,你說啥那?我咋一句聽不懂?這是什麼陣法?啥玩意兒相生相克,你能說明白點兒不?”這回輪到王亞樵發傻了,他看牛二柱的表情就如同在看一個不經意做了皇帝的愣頭兒青,過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莫非你啥也不知道?剛才全是蒙的?”
大少難得很老實的點了點頭,王亞樵摸了摸腦袋,一臉苦大仇深,世界上有兩種能人,一種人憑的全是本事。另一種人憑的全是運氣,你還別看不起全憑運氣的,有道是人走時氣馬走膘,兔子走運槍都打不著,你就是個孫猴子,遇到如來佛也一定玩兒完,你就是個土行孫,遇到鄧嬋玉也能娶個好媳婦兒!
王亞樵看著一臉無辜的牛二柱,隻好耐心跟他解釋:“其實我早就應該注意到了,隻不過當局者迷,一直都沒有察覺,等你抽第一根兒煙的時候,我聞得到煙味兒,卻看不見你的人,這才想起是怎麼回事兒了,這東西是個陣法,聽師父說好像是叫什麼,‘咫尺縮地’大陣,這東西看來玄妙,其實隻不過是利用迷霧混淆人的五感,讓困在其中的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即使麵對麵也看不出來!”
牛二柱點了點頭,他倒不是不懂裝懂,《魯公書》上也有利用家具布局擺風水陣的方法,說白了也是一種小型的陣法。王亞樵歇了口氣,指著那棺材盒破瓦罐說:“這陣法的關鍵就在於這棺材,重中之重就是這具死屍和這破瓦罐,這破瓦罐是邪術的一種,利用天生地養的一種靈貓,俗稱金背虎的,活生生剝了毛的皮,泡在狗血之中,這貓不是凡物,怨氣又大,貓狗本是冤家,秉性相克,但是世界上的東西相克必相生。兩種東西混到一處,就會產生一種煙霧,叫做迷魂煙!“
“這迷魂煙的作用就是迷惑人的心智,不過光有這煙可不行,還需要一具冤死之人的屍體,用他怨氣激發迷魂煙裏的毒性,兩者相互作用,才能叫人神魂顛倒,不知所措,不過這東西雖然玄妙,破解起來倒也簡單,隻要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用那破罐子攻擊死屍也就可以了,這兩樣東西同時失去作用,大陣自然就會不攻自破,隻不過這兩樣東西也是互相克製的,有這罐子在,屍體就絕對不能詐屍,剛才分明是起屍了,這是怎麼回事兒,倒叫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