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發財捧著幾乎斷掉的手臂,臉色蠟黃,汗珠子滴答直淌,臉上更是一陣驚恐,不過這小子很快恢複了平靜,一臉的委屈,就像牛二柱的有多不地道似的,理直氣壯的喊道:“二哥,你這是幹啥?不是你叫我下手的麼?怎麼反過頭來你倒打一耙,自己在那裏裝好人?你要這麼幹可不夠個爺們兒啊!再說了,棺材裏的情景你可是看的比我都清楚,這人絕對不是真的馬鳳儀,越到這時候越要當機立斷,也不是我嚇唬你,你要這麼婆婆媽媽的,早晚吃虧的是自己!”
馬鳳儀在巨變之下,也是不知所措,她既不知道卜發財何以突然偷襲自己,更不知道牛二柱為什麼下手如此狠毒,左思右想也理不出一個頭緒,隻好木愣愣的看著牛二柱,看他倆到底鬧什麼幺蛾子。大少臉上毫無表情,聽卜發財嘚不嘚說完,忽然冷冷一笑,開口罵道:“孫子,你別跟我弄這一套,這都是老子玩兒剩下的,糊弄別人還行,在我麵前,不好使!卜發財這人看著賊奸溜滑,其實比任何人都要心軟,即便是我叫他對一個陌生人下手,他也沒有那個心腸,何況大妹子和咱多少年的交情?再者他就是有這個心,也沒有那麼利索的身手,你方才行動敏捷,又準又狠,分明手底下頗有兩下子,世間上什麼事兒都能做假,偏偏就是這拳腳功夫,半點兒來不得虛的,你一伸手,二爺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卜發財臉上汗出如雨,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得,大少話一說完,見他這幅德行,就知道自己猜的不錯,牙關一咬,就要疾步上前,誰知道那卜發財到了此時,卻突然平靜下來,麵對步步緊逼的牛二柱,忽然莫名其妙的一笑:“牛二柱,行,你小子果然心細如發,也難管這麼多年,你小子還能活到現在,不過你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形勢?就眼下這種情況,弄不好咱們可都得死到這兒,人為了活命,偶爾硬下心腸來又有什麼奇怪?同樣啊,生死關頭,誰都會比平常機靈一點兒對不對,我不信刀架在你脖子上,你還能優哉遊哉!再說了,棺材裏那個人和馬鳳儀一模一樣,那可不是我亂說的吧?事實擺在眼前,你就不懷疑懷疑你媳婦兒?你這麼重色輕友,可不是個漢子啊!”
這話雖然強詞奪理,可細一想,也不是沒有一點兒道理,就連馬鳳儀葉被他說得暈暈乎乎,一時之間也有點兒分辨不清。可牛二柱一聽這話,卻是浮現出一絲自信的笑容,看意思已經是胸有成竹:“你知道你最大的漏洞在哪兒嗎?就是這句話!咱們三個自從到了這地方,誰都沒來得及看棺材裏有什麼東西,你更是剛醒不久,那這事兒可就奇怪了,你既然沒看棺材裏的東西,怎麼就知道裏頭的屍體不對勁兒?而且還那麼肯定?你別跟我說你能未卜先知啊,你要敢這麼說,我先給你倆大嘴巴,保管叫你找不著北!”
這話一說,不但卜發財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連馬鳳儀也暗自點頭,心中暗暗佩服牛二柱心思靈敏,想得周到。大少把話說完,見三耗子無言以對,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驚恐萬狀,不由的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腳下越加不肯放鬆,一步步威逼過來,嘴裏冷笑著說:“怎麼樣?你究竟是自己老老實實的說實話呀,還是讓二爺費費事?不瞞你說,你二大爺別的本事還都差點兒,就是讓人張嘴說實話的功夫還算不錯,要不你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