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無門無路(1 / 2)

牛二柱傾向於打開房門,直接走出去再說,但外邊兒同樣是漆黑一片,死路一條,即便出去了,似乎也是於事無補。尤其是這樓裏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現象,當時身處其中,還不覺得什麼,現在安穩了,回頭稍微仔細想想,心中便覺得發毛。雖然也知道那很可能是黃皮子故意弄出的花招兒,他如今受傷了,很可能外邊兒已經大大不同,可是凡事無絕對,萬一自己猜錯了,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牛二柱靜下心來仔細一想,這座摟十有八九是黃皮子弄出來的,實際並不存在,通過今夜經曆的一係列事件,可以看出黃皮子的意圖絕對是想把自己置之死地,既然如此,那麼在哪兒都是一樣,出來進去並沒有本質的區別,從這一點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留在原地的好,萬一出去遇到了什麼新的情況,自己一時反應不及,那可就沒地方吃後悔藥去了,為今之計,隻好靜觀其變,如果自己現在還在原來的地方,想必馬鳳儀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

不過眼前的死屍確實是過於嚇人,牛二柱即便膽子大,心裏也有點兒不自在,心裏想著把這些屍體挪開,放得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誰知道剛一抬腳,忽然就感覺叫地下涼嗖嗖的,原本這屋裏溫度就低,冷一點兒也不奇怪,可如今這感覺又不一樣了,腳下不但冷,而且黏黏膩膩的,像是在渾濁的汙水裏行走,牛二柱心裏一動,急忙低頭一看,但見房門的縫隙中,正冒出團團黃色的濃霧,那霧氣中似乎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熏得人頭暈腦脹。

大少見黃霧濃得好似化不開了,猛然想起黃皮子還有放屁的本事,如今自己兩眼一抹黑,隻怕是要中招,可是這事兒也怪,就是黃皮子道行深厚,那麼大一個東西,怎麼可能釋放出如此多的氣體,難道他肚子裏都是空的,隻有一股臭氣?牛二柱百思不得其解正在疑惑之間,那毒氣蔓延的極快,轉眼間,整個兒房間已被毒氣遮蔽。

牛二柱是在野地裏摸爬滾打長大的,知道黃皮子這一手兒說起來好笑,實際上殺傷力還是挺大的,你比如刺蝟這東西,渾身鋼針,遇到危險隻要把身體蜷起來,任憑你老虎、狗熊都拿他沒轍,隻有這黃皮子可以下嘴,它一個屁把刺蝟弄得昏頭樟腦,當時昏迷不醒,圈起來的身體舒展開,正好可以讓黃皮子吃它肚子上的嫩肉!雖說人的抗毒性比刺蝟大得多,可隻要這種有毒氣體濃度到了一定程度,任憑你鐵打的漢子,也隻能躺下等死!

黃皮子放的屁臭味兒熏天,其實這臭味兒就是一種巨大的毒性,不但聞不得,而且還走五官通七竅,毒性比之蛇毒更甚,眼見自己周圍濃霧滾滾,四處被毒霧封鎖,大少心知大勢已去,立刻用手捂著口鼻,迅速向房間的深處撤退,雖然這房子深處也沒有退路,跑得再遠,到頭來是白搭,這樣的做法無疑是飲鴿止渴,可是事到如今,隻能先顧眼前,多堅持一會兒是一會兒。

牛二柱從剛才就感覺到了,這房間中並不通風。雖然黃皮子釋放出來的霧氣自門外擴散出來後,大部分凝聚在房門附近,向深處散播的速度逐漸變緩,但這隻是快刀斬亂麻和鈍刀子割肉的區別,毒霧仍然在漸漸朝大少逼近過來。如果有地方躲避也就罷了,關鍵是這地方大概埋過死孩子,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竟是個絕地!眼等著室內地氧氣越來越少。火把的火焰都變得更暗淡了,大少無計可施,唯有不斷退向牆角,拖延被徹底迷昏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