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聞言,知道她是個閑不住的人,這幾日裏下雪,看她坐在那屋子裏烤火,也是腳閑手不閑的,總是不停的在倒弄著些手上的活兒。便笑道:“你呀,就好生的歇著吧,我說不用就不用了,少主們這就真的是喜歡踩著雪進來,多顯得幾分詩意呢,你可別把這份詩意給破壞了。”

這正說著,便聽見一陣朗朗的笑聲,醜嬤嬤也不禁頓住了,很少聽見少主能這麼開懷的笑出聲音來,當下生怕自己的這張臉驚擾到了少主,沒等書香開口,便拿著掃帚先躲開了。

書香一愣,看家她的那種驚慌失措的模樣,突然有些想把她那臉上的疤痕去掉的想法,不過一切還是問過了夫人的意思在說。

含笑迎上朱邪逸玄,行了個禮,但見她身邊的俊逸少年,想必就是如今出去住了的朱邪二老爺家的長子朱邪逸亭,當下也給行了一個禮,“少主少爺請。”

朱邪逸玄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常常往蘇海棠的這邊走,這如今看起她的丫頭來,竟然也都是十分的順眼了,點了點頭,跟著她進轉過這堆山石,但見蘇海棠正在打梅花上的雪。

隻見她今日穿了一身廣袖的流仙長裙,外麵沒有披著任何的裘子,隨著她揚起的手臂,那水藍色的袖子叫風給帶起來,翩翩而舞,然在欣賞她的美麗之時,這朱邪逸玄更是擔憂她會不會涼了,隻朝書香道:“你們怎麼能叫夫人這個樣子在外麵,若是冷著了怎麼辦?”

書香聽罷,心裏很是高興,少主也會擔憂起夫人的身子來,不過依夫人的那身體狀況,就是一絲不掛將她給放在冰天雪地裏一個月,她也不會有個什麼事情的。一麵隻道:“夫人今日心情好,難道出來透透氣,可是她卻是嫌棄那狐裘搭在身上不方便,而且她現在是動作著的,冷不著,少主若是不信,您大可瞧瞧夫人的臉色,如今不是很好麼?”而且還有些紅潤潤的。

其實朱邪逸亭非常的不喜歡朱邪家的有些規矩,比如說這爺爺的遺孀,做孫子的怎麼能娶呢?

而且令他想不到的是,這個‘奶奶’竟然不是那種國色天香的絕色女子,原來自己還以為大哥是因為她的容貌才娶她,如今一看,自己似乎是太過於膚淺了,她不是美人,卻勝美人之姿,這梅上打雪的模樣,不但不顯得有一絲的野蠻,反倒是儀態萬千,無一不優雅。

從來不曾見過,原來女人的容顏不是最美麗的,而是氣質才是最美麗的。難怪大哥竟然會娶她,如今自己看了這一眼,也算是想通了。

而且,大哥竟然也會關心起她來,這實在是叫他吃驚不小。

蘇海棠眼角餘光看見了他們兄弟倆一起進來,不過自己現在還未嫁給朱邪逸玄,所以自己也沒有必要去迎接他們,或是給他們請安,隻是一麵繼續自己的動作,一麵笑道:“你們來到倒是早了些,這會兒藥歡還沒備好晚飯呢,你們若是餓了的話,廳裏的桌上給備了些小糕點,先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