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裏的很大,二三米之處就已經看不清周圍的情景。我們隻能後麵的人跟著前麵的走,找不到道路,也看不清方向。
前麵的尖叫聲一響起,我和李禮理、老炮幾乎是本能地朝尖叫聲響起的地方撲了過去。
尖叫的居然是若雨,這讓我意想不到。原來若雨在行進時,背上的背包被一綹鬆蘿纏住,她看不到後麵是怎麼回事,隻是一個勁地向前衝,結果隻衝出一步就被鬆蘿拉了回來。再衝之下,還是如此。若雨情急之下,終於發出了一聲尖叫。
我和李禮理、老炮撲到若雨身邊,看見若雨花容失色地正和從一棵大樹上垂下的一團鬆蘿糾纏不清的模樣,我們忍不住大笑起來。
我揮刀砍斷纏住了若雨背包的那些鬆蘿,把若雨拉了出來。
這時阿妹和老灰也已經趕到。看見我和李禮理、老炮樂不可支的樣子,老灰不滿地說,“喂,你們還是不是個爺們?人家一個女孩子,遇上怕怕的事情,都是本能的尖叫啦。你們不安慰安慰人家也就罷了,一個個還在這裏興災樂禍!”
李禮理止住了笑,說,“別逗了,她是女孩子?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老灰瞪了李禮理一眼,說,“你什麼眼神?連若雨這樣一個大美女你竟然都會看不到?!”
李禮理嘿嘿地笑著,“你忽悠誰呢?人家若雨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童叟無欺,和我一樣的純爺們。隻不過平時有點奶油,有點娘娘腔而已。”
老炮說,“有時候,看事物不能隻看表象,要看到事物的本質,因為你看到的表象往往充滿了極大的欺騙性,隻有本質是真實的。因此,雖然她的表象像個美女,但本質卻是一個爺們。”
老灰不懷好意地笑著問老炮,“你是不是偷看到人家的本質了?”
我插話說,“你們這些人啊,就是典型的反應遲鈍。真是枉費了人家若雨的一片苦心。人家若雨是見我們一路過來神經繃得太緊,怕我們把神經繃斷,所以來了這麼一出。目的是讓我們哈哈一樂,然後神情輕鬆起來。人家的好心好意,卻撞上了你們這些白癡,風馬牛地亂扯一通。”
我一本正經說著的樣子,讓大家都笑了起來。
李禮理說,“這人可真會誇人,繞這麼大一個圈子,看起來像是好話動聽,但骨子裏卻壞死了。”
阿妹笑眯眯地看著我,不言不語。若雨在邊上氣得直翻白眼。
森林裏的霧一團團一絲絲地飄著,我們身後不遠處那棵橫長的巨鬆,四周已被霧色鎖定,隻能看見一片白茫茫之間,隱隱地有一根橫垣的巨大的黑黝黝的樹身,仿佛是一道擋在通往天空的路上的柵欄。雲霧前呼後擁,一層層地彌漫,很快就把我們包圍。在霧裏,七八步之外已是一個白茫茫的世界。
我們不敢多作逗留,在那傑回頭的招呼間,跟著那傑的身影向前走去。我們都知道,在這個大霧彌漫的森林中,如果沒有那傑的引領,我們是走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