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樣走進了那個荒涼的風牆密布山穀。
山穀裏滿眼都是石頭,大大小小的各種形狀的石頭,根本就沒有路,大家隻是跟著李禮理埋頭向前走著。
山穀裏異常寒冷。好在我們之前來過這裏,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穿上了厚衣。我清楚地記得來時的情形,當時我們第一次遭遇了從未見識過的大風。那風就象前麵有無數堵無形的牆在阻擋著,我們每走一步都要用力地撞開一道牆,且腳步不能停下。因為一旦停止前衝,極有可能就會被另一道風牆彈向後麵。而這一後退就又不知會被慣性帶到哪裏才能停下。走在這樣的風中,我們每走一步幾乎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氣。我們一步一步地往前拱著,走不到一公裏就要停下來喝幾口水,好好地喘上幾口氣。這樣的行走,體力消耗巨大。在路上沒走多久,我們全身就全始冒汗。隔著衣服,是極寒極熱的兩個世界。我們不敢解開衣服,隻有讓這兩個世界交溶在一起。那感覺事後想起來就是四個字:苦不堪言。
好在我們的回程是順風路,就是站在那裏,強大的風也會推著人向前。我們幾乎不用消耗什麼體力,隻要把握住前行的方向就行。
我們走到山穀中間時,在一塊大石後,發現小餘和小肖、羅教授三個人突然冒了出來。一開始我們以為是這三個人迷了路,在亂石中又轉了回來。但細看之下,發現這三個人一臉的驚恐之色。一看到我們幾個,三人中的小肖就結結巴巴地說,“快向後轉,前麵有千麵獸擋住了去路!”
李禮理冷冷地說,“後麵也有千麵獸!”
大家停住了腳步,麵麵相覷起來。
若雨看著我說,“前有阻擋,後有追兵,怎麼辦?”
我想了一下,說,“有可這千麵獸並不是兩撥,而是隻有一隻。”
羅教授說,“那還等什麼?趕緊往回跑吧!”
我說,“也許,千麵獸也是這麼想的。”
若雨說,“都這個時候了,就別賣什麼關子。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我們都聽你的就是。”
我說,“我在想,剛才那個千麵獸為什麼隻是坐在山坡頂上看著我們,而沒有動手?如果它有兩撥,它大可不必觀望,隻管攻擊就是。反正前麵還有一撥在等著,我們怎麼也逃不出它的手掌。如果隻有一隻千麵獸,它肯定發現了當時的人數不對。要是它打算將我們一網打盡,那它是不是在想,如果它那時發起攻擊,那前麵的人就可能逃之夭夭。所以沉吟之下,它放棄了攻擊,選擇去追趕走在最前麵的人。如果是這樣,千麵獸的目的就很明確了。它就是不想讓我們離開這裏,所以要把我們往回趕。”
若雨說,“省略掉分析和判斷,直接說辦法!”
我說,“如果我的想法成立,那我們就決不能如千麵獸所願。”
若雨瞪大了眼睛,“你是要迎上去和千麵獸放手一搏以求生機嗎?”
我說,“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和千麵獸硬碰硬。我們完全可以換一種方式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