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躲藏,就是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
高明一些的躲藏,卻是把自己擺在光天化日之下,讓人視而不見。
而躲藏的最高境界,便是讓對方自己蒙上眼睛、捂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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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下午的陽光下,一輛奔馳奔馳在馬路上。
一位麵貌尚未脫去稚氣的交警,一身筆挺製服,打手勢示意奔馳停下。
一陣直刺人耳膜的刹車音後,奔馳堪堪在交警身旁停住,差點壓住他的腳。
“嘛事兒?”駕駛座邊的車窗,探出一張不耐煩的中年男子的臉,一臉不屑的斜睨著交警。
交警同樣麵帶蔑視的神色——開了奔馳就真以為自己是大人物了?這年頭,暴發戶就像泛濫的色情小廣告一樣讓人感到習以為常,但這麼囂張的還真少見。
“你超速了。駕照、計分本給我。”交警火氣也上來了,毫不客氣。
“哈,”男子嗤笑一聲,“還要罰款是吧?”
交警把手伸到他眼皮子底下,沒有答話,顯然不屑於糾纏。
男子抄起手機,翻了翻手機裏的通訊簿,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張局是嗎,我是老三,我開車被你手下的人攔了……哈,沒什麼,你跟他說說就行,年輕人嘛,不懂事。”男子說了幾句,把手機放到交警手上。
“什麼意思?”交警不禁皺眉,不明所以。
“聽聽吧。”
交警有了點不祥的預感。他接聽了手機,然後臉色忽然變得煞白,一聲不吭,額角有幾滴冷汗直往下滴。不到半分鍾後,交警掛了手機,把手機還給奔馳車裏的男子,向後退開幾步。
男子戲謔的眼光望著年輕的交警,卻用長輩式的語重心長的口吻教訓道:“現在的什麼90後,真的不懂事啊,不堪重任!多學學大人,別淨想著那些不知所謂的玩意,別讓什麼熱血衝昏了頭腦,要不然,你會死得很快的。不是每個開奔馳的都是沒背景的暴發戶,你沒資本就收斂點兒,明白嗎?”
交警臉色很是難看,一言不發。
奔馳揚長而去。
奔馳車裏,在後排還坐了兩個人,都是白襯衣黑西褲,一副正經小職員打扮。然而這兩人都用一種犀利陰狠的眼神不停掃視著窗外。
兩人中的一個忽然出聲:“老板,我覺得咱們還是小心些。最近實在不太安全,您不該隨隨便便出來的。”
男子沒有回頭,卻興致勃勃的問:“你們倆在中東和恐怖分子都幹過,現在又帶著槍,還能有什麼不太安全的?”
“老板,您知道,您的那幾個爪子都被人剁了,而且還都死得那麼奇怪——等地鐵的時候被人推下軌道,走路被花盆砸死,吃燒烤被扡子插穿喉嚨,還有床上睡覺摔下來正好摔在仙人掌上刺穿眼球刺入大腦的。而且最奇怪的,還是這幾人死亡的現場都有一張,一張鬼牌。”說到這裏,盡管雙手早已沾滿血腥見慣了死亡,這人還是忍不住咽下一口吐沫。
男子沉默半晌,貌似輕鬆的掏了掏耳朵:“是啊,一張撲克牌裏的小鬼。警察都不知道那幾個家夥和我的關係,所以隻能判斷為黑社會仇殺。把我最得力的幾個手下都宰了,看來那個小鬼倒是針對我這個大毒梟啊!”
“既然如此您還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