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如法炮製,隻是叫溢秋多拿了幾條被裏子出來擋著,沒縫了你看偷窺個毛線,這是最直接的辦法,懶得設計去抓人,抓到了又能怎麼樣,說不定還能被倒打一耙,給他看幾眼又沒什麼損失,自己可不是那種看一眼就尋死覓活的人,讓他知難而退吧。
日子一天天過,禁了足也就不用去請安,大家都舒服。太陽很給力,天天有溫水澡洗,我很是滿意,希望這種日子能長長久久。
隻是幸福的日子總是很短暫,才過五天,洗澡桶罷工了,開始隻有二三處從下邊兩塊木塊縫處往外滲水,繼續曬,幹脆變成全麵噴水了,溢秋隻得到夫人處報修,回來後,我便和溢秋忙著把竹竿收好,把木桶搬回原處,犯罪現場除了滿院的水,其餘痕跡全無。
夫人那邊倒也沒耽擱,著奶娘孫嬤嬤來看,孫嬤嬤不知怎麼看出的,人精得很:“姨娘倒是個有辦法的,隻是這木桶不經曬,姨娘有所不知,華家是做木材生意的,對木材尤為愛護,這次老奴拿去給管家派人修著,還請姨娘以後不要為難老奴。”
我趕緊滿臉堆笑:“孫嬤嬤說的是,原是我不懂事兒,以後不會了。”
衝著溢秋使了個眼色,溢秋有點不情願地拿了角銀子送給孫嬤嬤,孫嬤嬤推辭不收,我隻好拿過來塞到孫嬤嬤手裏:“這便麻煩嬤嬤了。”孫嬤嬤這才帶著兩個婆子抬著桶走了。
不禁鬆了口氣,原來華府是做木材生意的,怪不得澡桶都這麼高檔,做這檔生意,家裏人應該隨便用才是,怎麼這麼摳門呢,拿去修,居然不另換隻桶過來,想不通啊想不通。
“姨娘,都是奴婢不好,沒早些整理好再去請孫嬤嬤,現在可好,姨娘隻能站著衝衝了。”
溢秋真是個實誠孩子,你恢複原樣人家就不知道了,人家說不定還會想你又沒洗澡水,怎麼知道桶漏的呢,連忙安慰:“算了,晚上我們就互相澆點水好了,姨娘我雖有點潔癖,也並非天天洗澡不可,讓我再想想,也許還能有別的法子。還有,我們這些天反正不出去,你就不用給我臉上撲粉,擦頭油了,節約用水吧。”這下溢秋才妥協,臉和頭發也算是從中獲益了。
每天不用做打水那麼大的工程,越發的清閑,除了早上起來曬會兒太陽,都呆在屋裏,人字型屋頂很高,躺在藤椅上減少運動,從而減少出汗。早晚廚房還是送熱水的,早上的管一天的茶水,晚上的我和溢秋互相用瓢澆澆。夏眠,這是對自己現在生活的評價,不僅身體能不動就不動,頭腦也不想動了,人越來越懶,幾乎進入龜息狀態,這樣子又過了五天,感到自己都快發黴了。
正想著,轟隆隆雷聲響,天暗下來,一會兒下起雨來,地上熱氣經水一衝全部上泛,屋裏反而很悶熱,隻得把藤椅搬到屋簷下躺著,看著雨一陣大似一陣,突然有種衝動,而且立刻實施了,脫到外衣,隻剩下肚兜和裏褲,赤著腳,衝進了雨裏,小魚最喜歡什麼,水呀,小魚離開了水,那還活個什麼勁呢,打開雙臂,承接著上天的甘露,仰頭閉眼,大喊:“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