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陷入危難的時候,總是幻想著,有一個駕著七彩祥雲,身穿金盔金甲的英雄,麵帶安心的微笑,向自己伸出手。
但真正的英雄降臨的時候,卻讓人猝不及防,隻能錯愕的望著突然到來的那個保持著站姿,平靜而不平凡的少年。
一時之間,無論是被傷害的兄妹也好,陷入狂熱的不良也罷,甚至周圍那些一直自保而逃避的觀眾,都不約而同的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他們眼中的那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究竟是如何想的呢?
答案很簡單,他什麼都沒有想。
因為他已經沒有足夠的力氣支撐自己想著這些無聊的問題,從麻木酸痛的手也好,幾乎感覺不到知覺的雙腿也好,仿佛每一根肌肉的纖維都在無聲的拚命蠕動著抗議,一種火辣辣的痛在胸口在肺部翻騰,他好想直接大口喘氣,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坐下來休息休息,甚至舒舒服服睡上一覺。
但他不能,因為阿宇心裏清楚的明白,自己這莫名其妙因為憤怒點燃的爆發來的莫名其妙,固然駭世驚俗,但對於這些骨子裏根本就沒有理智的束縛,被義氣和青春期無盡的雄性激素刺激的幼狼們,隻有兩種結果——畏懼或憤怒。
他不能露出一丁點的疲態,甚至反而強撐著如同電視上那些無盡體力的主角一般,抬頭漠然的巡視四周,冷漠的眼神似是不屑一顧,才緩緩是吐出一口沸騰般的白氣,在半空中寥寥升起,心髒略微平緩了一些,才一個字一個句的說:
“還不快帶著這個廢物滾!”
他知道這些少年腦子充斥著義氣之類的觀念,為了防止他們頭腦發燒,直接將腳下昏迷過去的光頭用力一腳翻滾著踢向目瞪口呆的黃發男子身前。
“是,是是是。。。。”那個被指喚的黃發嚇了一跳,才畏畏縮縮的扶起躺在地上的老大,一隻手抱著他的腰,一隻手望了望周圍無所適從的兄弟們,咽了咽口水,才恢複了點狀態,直接吼道:
“還不趕快把老大送到醫院!”
這一句完美的借口,既能證明自己並非畏懼而逃跑,也能成全自己的義氣,周圍尷尬的不良們才如夢初醒般,立刻放掉壓製住的兩個俘虜,衝上來兩個人幫忙著搬動拖動昏迷中無力的老大,黃毛也有意無意的扶著頭領慢慢側對著阿宇向門口走去。
當經過阿宇身邊的時候,黃毛抬頭認真的看了看阿宇,然後如同受驚的小獸般迅速低頭,畏懼般微微發抖的往前麵挪動,但正坐在椅子上喘氣休息的那個剛剛獲得自由的少女的哥哥突然抬頭一愣,發現那個黃毛不知不覺攬在老大腰間的右手顫抖著摸向了那個光頭腰間脹鼓鼓的口袋,腦中瞬間回轉過千百個念頭,忍不住直接大叫。
“小心!”
阿宇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不妙,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轉身雙手抱腹,捂住身上的要害,但這僅僅是白費力氣。
嘭!隨著某種事物砸到人體身上的聲音,“哎呀!”一聲慘叫響徹了整個網吧,但發出如此淒涼的叫聲的卻不是被突然襲擊的阿宇,而是那個捂著手,痛苦的眼淚都激射出來的黃毛,而他的腳下,正咕嚕咕嚕的滾動著一個透明的空玻璃瓶。
在場的人們被這莫名其妙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發展弄的莫名其妙,就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
“警察來啦!兄弟們快跑啊!”
隨著這一聲提醒,阿宇也暴怒般的怒吼起來,直接握起拳頭,輪轉似的幾乎要立刻衝過去,剛剛還被阿宇突如其來的暴力威懾的不良們嚇得什麼也不顧不著了,直接相互拉扯著手慌腳亂的爬也似的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