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鐃山頂,景翩翩忘情地撫琴,直到聽到一聲雞鳴,才覺即將破曉,於是收了琴飛回墓中。 WwWCOM
景翩翩琴聲一停,王稚雙手麻,收了簫甩甩手臂,腦中卻幻想著撫琴之人的模樣。
當他欲跨入門檻進屋時,六指頭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正欲出門。
“六叔,把您吵醒了真過意不去。”王稚禮貌地道。
“人有三急。”六指頭提著褲帶走到房邊上解。
王稚反正睡不著,幹脆坐在門檻上等他,待他返回,王稚起身問道:“六叔在這裏住多久了?”
六指頭看了王稚一眼,坐到門檻上,道:“十年了,十年前知青入山耕山護林,後來政策一變,想回城的回城了。我是一個孤兒,回不回去都一個樣,所以申請留在這大山裏當起了護林員。”
六指頭從口袋裏摸出紙煙和火柴,“嗤”的一聲點起了煙,猛吸了一口,道:“你子想問什麼?”
王稚的心思被人猜中,倒有幾分不好意思,抓抓頭,紅著臉道:“六叔,您可知道這山裏是否住著……住著一位仙子?”
“這你可算問對人啦。”六指頭指指邊上的門檻讓王稚坐,接著道:“這金鐃山的傳聞很多,其中就有關於瀑布仙子的傳。她生前多難,每夜晚在白石頂撫琴,淚水流入仙女池,日子長了,仙女池的水越積越多,最後化作雌雄雙瀑飛奔而下。有一年建寧大旱,連水井的水都幹涸了,唯獨雌雄雙瀑的水量不減反增,大家開渠引水,這才挨到將甘霖躲過一劫。後來,大家都稱她為瀑布仙子。”
王稚托著腮坐在門檻上聽得津津有味,追問道:“這位瀑布仙子生前可是姓景,名翩翩?”
六指頭起身入屋,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早了趕緊睡覺。”
“噢。”王稚往金鐃山頂望去,聲道:“一定是的。”然後躡手躡腳地回屋躺下。
興許太過勞累,王稚很快進入夢鄉。
蒙蒙亮,陳悅尿急,推了推王稚,王稚睡得很香。
魏軒揉揉眼睛醒過來,道:“陳悅,你哪不舒服?”
“我……我……我尿急。”陳悅聲道。
“我陪你去。”魏軒自告奮勇。
陳悅看了一眼睡得死沉的王稚,隻好由魏軒陪著。
仿佛整個世界都睡著了,陳悅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魏軒陪著她走到屋子一角的大樹下。
“你轉過身去。”陳悅聲道。
“嗯,有事你叫我。”魏軒轉過身去不放心地囑咐道。
突然,一陣大風吹過,樹葉被吹得嘩啦啦響。
陳悅剛蹲下去就“唰”地站起來,她看見房子前飛來兩個穿著豔麗古裝的女子,不,不能稱作女子,因為她們的頭是山魈。
陳悅心跳加,剛想喊叫,就被魏軒悟住了嘴巴,拉著她蹲在樹後麵。
陳悅死死拽著魏軒的手,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山魈千嬌和百媚繞著屋子飛了一圈,正欲從大門進入,卻被門前掛著的一麵鏡子反彈了回來。二怪調整身姿又朝著王稚屋子的那扇窗戶望去,尖利的獠牙和鋒利的爪子狂刮著木質窗戶,不一會兒,窗戶被打開了。
陳悅一心記掛著王稚的安危,想提醒王稚一聲,掰開魏軒的手剛喊出一個“王”字,就被千嬌和百媚覺了。
魏軒趕緊把陳悅的頭往下摁,心裏暗暗祈禱:“看不到我們,看不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