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稚往山下跑,跑到瀑布和報國寺的分岔路時,他停下來細想:“把遙遙的古琴弄丟,我有何顏麵再去見她?”
深思片刻,王稚朝著報國寺方向跑去,到了報國寺門前,正好見到覺寧法師、鄭叔和六指頭三人要出門。 Ww W COM
王稚剛想上前打招呼,鄭叔快他一步走上前來,摟著他的脖子邊往上走,道:“臭子,昨晚跑哪去了?你知道鄭叔有多擔心嗎?”
“擔心?”王稚在心中暗暗腹誹,恨不得上去撕了鄭叔那張披著麵具的人皮,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才慢慢壓下心中的衝動。他狐疑地打量著鄭叔的黑色老鼠衣裝扮和身後背著的大包、腰上係著的怪異繩索,戒備地問道:“你們要去哪裏?我決不容許你們再傷害遙遙。”
“遙遙?”鄭叔嘖嘖兩聲,道:“臭子,放心啦,鄭叔不會動你的心上鬼的。我們這回要去魈洞,那魈鬼馬上就要幻化成人統治人類,覺寧法師決定替行道、為民除害。”
王稚掙脫鄭叔的手,鄙夷地道:“別的冠冕堂皇,你和六指頭早就認識對不對?這們種盜墓賊想要的不就是古琴和金鐃嗎?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鄭叔臉上頗有幾分掛不住,耐著性子道:“什麼盜墓賊?虧你子還是大學才子,你們老師沒教過嗎?探險,考古,考古懂不懂?”
王稚怒目圓瞪,冷笑道:“考古也行,除非你們帶我一起去。不然,我就在覺寧法師麵前揭穿你們的陰謀,讓公安把你們統統都抓走。”
“去,去啊,看看覺寧法師信不信你?”鄭叔也來了氣,揮著手道。
王稚憤怒地轉身朝覺寧法師走去,“大師,我有要事與您。”
覺寧法師一看王稚的眼神不由得皺緊眉頭,但還是禮貌地道:“施主請講。”
鄭叔權衡利弊,馬上追上來道:“大師,他想跟我們一塊去。這臭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把他一個人落下我也不放心,還是帶他上路吧。”
王稚像見鬼似的看了鄭叔半晌,似乎現在才真正看清他的真麵目,直到鄭皮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胳膊,他才如夢方醒地道:“昨晚大師教訓的對,請大師給我一個聆聽教誨的機會。”
覺寧法師以慈悲為懷,雙手合什,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施主,請。”
鄭叔解開背包,把一套老鼠衣取出交給王稚,讓他自己找個地方換上。
王稚看看自己身上洗得泛白的舊軍褲和白色恤,尋思是不適合在洞內行走,他很不情願地把鄭叔手中的老鼠衣拽過去,走到寺裏的廂房換衣服。
看著王稚走遠的身影,覺寧法師念道:“我佛慈悲。”
六指頭聲對鄭叔:“帶這臭子去,不怕他搗亂嗎?”
“他已經知道我們的秘密,不帶他去,難不成讓他找公安來抓你?”鄭叔頓了頓又道,“一個屁孩你怕什麼?探險本就危險重重,能不能回得來可不是由我們了算。”
“好吧,算你狠。”六指頭點點頭道。
不一會兒,王稚換上一身老鼠衣迎著晨曦從報國寺大門出來。
六指頭看得眼神直,“這骨架,不去倒鬥可惜啦,我正愁找不到接班人。”他靠近鄭叔道:“不到萬不得已別動手,這子我相中了。”
一行人往山裏走,剛才還陽光明媚的氣越來越陰沉,等大家走到魈鬼山洞前時,陰風陣陣,烏雲密布,金鐃的哐當聲夾雜著刺耳的琴音不絕於耳。
王稚本能地捂住耳朵。
六指頭從口袋中抓出一把棉花,自己把耳朵塞住了又把剩下的分給大家。
“六叔,你想得真周到。”王稚把耳朵堵上試了試聲音果然了很多。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鄭叔望著六指頭笑得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