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冀天城的外宮城牆上,卻出現了一個黑衣人,他輕巧的從城牆跳到了禦林軍營房的屋頂,收起了腰間的繩索和爬牆用的鷹爪鐵鉤,輕快的吹了聲口哨,那聲音輕靈的如同一隻晚歸的鳥兒,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可是另一個人,卻聽到了那個聲音。

洛子寒。

他本正準備換了衣裳去找李綢清,可聽到這聲暗號,他知道,終於有組織裏的人,來聯絡自己了。

他找了個暗處,回應了那聲口哨,不一會兒,黑人身影晃過,站在了他的麵前。

“白頭鷹?”洛子寒在黑暗裏努力的辨認著那人的身形,試探性的問道。

“落冰,好久不見。”那人摘了麵罩,笑著對著洛子寒說道。

“黑岩現在如何了?”洛子寒迫不及待的問道,自從八年前他被黑爪門派到海辰,他就化了名為洛子寒,一直默默的潛在這個小小的禦林軍裏麵,身為一個細作,他本應該處處小心,更加不應該冒著生命危險去和這皇城裏的公主牽扯不清。

隻是,黑岩國自他走後,就動蕩不安,四處反叛勢力四起,他的頂頭上司“白頭鷹”都已經將近三年沒有聯係他了,於是,他幾乎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當他遇到了妍儀公主,他控製不住自己,墜入了李芸夢所給的溫柔之中,可是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很不好,司馬門主前幾日被叛軍圍剿,我等盡了全力隻救出少主,去晚了,司馬一門除了少主無一幸存。”白頭鷹的臉像結了冰霜。

“怎麼會這樣?”洛子寒大驚道。

“有高手吧,山莊那日幾乎全部中了毒,對了,少莊主也中了毒。”白頭鷹的眉頭擰的更緊了。

“這可如何是好?”洛子寒搓了搓手,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我這次來,就是要收回所有在海辰的暗線,如今黑岩國已經失去了控製,黑爪門有一部分人已經投靠了新主,我需要人。”白頭鷹環住了自己的手臂,問道:“落冰,你該不會不想回去了吧?”

“你在說什麼?門主對我恩重如山,現在少主有難,我怎麼可能不回去?”洛子寒著急的解釋道。

“是麼?”白頭鷹有些輕蔑的笑起來:“我可是聽說,你這幾年在冀天城可過的不錯。”

洛子寒的臉色突然一滯,問道:“你聽誰說的?”

白頭鷹輕輕笑起來,說道:“落冰,這三年你都幹了些什麼,這樣都問題你都問的出來?”

洛子寒突然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太傻了,當年黑爪門怎麼可能隻派他一人來海辰,像他一樣到細作還有很多,他們潛伏在海辰國的各個關鍵的地方,他與妍儀公主的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肯定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傳到“白頭鷹”的耳中了,之所以他不聞不問,想必是黑岩的混亂使他實在是分不開身吧。

想到這裏,他趕緊跪下,答道:“屬下一時糊塗,情難自禁,望院主輕罰。”

被稱為白頭鷹的男人在黑暗裏輕輕的笑起來,聲音很小卻帶著不可違逆的淩厲,說道:“原來你還記得,我是冰之院的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