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神文淌出了清光滋養著胡青的身體,讓胡青一陣舒爽。
但是此時,門外卻忽然傳來了胡火雲的聲音。
他來幹什麼?
胡青很疑惑,雖然他有著胡族的血統,但是和胡族上下的關係並不和睦。
從小到大胡火雲沒有如其他人一樣給自己什麼嘲諷白眼,但也沒有和自己有什麼交集,可以說,胡青對胡火雲沒有什麼惡感,也沒有多少好感。
但胡青還是起身開門。
隻見,虎頭虎腦的胡火雲,小心的看著四周,捂著懷,鬼鬼祟祟的樣子。
胡青看到胡火雲這個樣子,稍稍皺眉,還沒有說什麼,胡火雲一下子就溜進屋內,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沒讓人看到我,否則我爹非得拔了我的皮不可。”
剛一進門,胡火雲就嘟囔。
“你來,有什麼事麼?”胡青的口氣有些生硬,不太會和別人交流。
胡火雲一拍腦門,道:“你看我,差點忘掉。”
說話間,他從懷著摸出一個獸皮包囊,解開繩索,一股濃重的藥味溢散開來。
“這是一些外傷藥,今天咱們都挨了鞭子,得上點藥,要不明天訓練就受罪了。”
胡火雲一邊說著,一邊把藥遞了過來。
胡青愣住,不知道該不該接。
從小到大,自己沒有少挨過鞭子,每次送藥給自己的都是二叔胡長飛,別人給自己送藥,還是頭一次。
胡青轉念一想,便知道,胡火雲給自己送藥,定然是想知道自己如何領悟的刀意。
“換刀意的領悟方法?”
胡青沒有接,而是開門見山的問道。
“嘿嘿。”胡火雲幹笑一聲,很是尷尬,和領悟刀意相比,一些傷藥實在是不值一提。
“昨天我見青弟的奔雷刀法還一塌糊塗,一夜之間就悟出刀意,這不是想上門來取個經麼。”
胡青搖頭說道:“沒有什麼竅門,我是運氣好而已。”
聽到胡青略帶拒絕意思的話,胡火雲一下子緊張了,他說道:“放心,我來你這裏不是我爹的意思,是我偷偷跑過來的。”
胡火雲知道,他爹和胡青父親之間的那點破事,怕胡青是因為這個才拒絕自己。
但胡青有自己的難處,自然神文這事情不能透露,雖然他才十一歲,但是財不露白的典故還是知道的,如果自己擁有自然神文的事情傳出去,那麼不知道會惹上多少無妄之災。
“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刀意實在虛無縹緲,領悟刀意完全是憑借自悟,沒有什麼捷徑可走。”
胡青不知道如何說道,也隻能如此拒絕。
胡火雲拿捏不準胡青的心思,但也無可奈何,很是失望,終於歎了一口氣,道別離開。
“你的藥。”
胡青追出門口,將獸皮包囊遞還給胡火雲。
胡火雲一愣,正要拒絕,怎地帶上門來的東西哪有帶回去的道理。
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胡青已經強行把獸皮包囊塞到了他的手中,扭身關門。
看著緊閉的房門,胡火雲一陣愣神。
……
胡族族會。
西域百族有著差不多的傳統,任何族群都有族會和廟堂。
族會負責的是族群亂七八糟的的俗事,而廟堂則是一個族群的底蘊之所在,一些族老通常都隱於廟堂之中,護衛祖先靈位。
現在的族會很是熱鬧,原因則是因為胡青。
按理來說,一個小輩少年,是不會引起族會的注意的,但是胡青身份不同尋常,他乃是西域百族,多年來禁忌傳統之下唯一生存下來的一個少年。
“不可能,哪怕是胡長風,十一歲的時候也沒有領悟出刀意,他一個墊底的廢柴,怎地可能有如此天賦?”
說話的是胡長落,也就是胡火雲的父親,他一直和胡長風不對路,加上今早還在胡長飛麵前得瑟了一下,晚上就聽到了胡青領悟刀意的消息,實在是讓他受不了。
“世事無絕對,刀意這種東西,本就虛無縹緲,也許有人一朝得悟,也許有人終其一生也難窺其門徑,有什麼不可能的?”胡長飛冷哼。
事實確實如此,族會很多長輩都很讚同胡長飛的說法。
但讚同還是讚同,畢竟落差太大了,從一個墊底的老末,一下子領悟刀意,這實在難以接受。
“長飛,昨晚你帶胡青出去加練了?”
有一位須發皆白的族會宿老問胡長飛。
“是的,九叔。”胡長飛在宿老麵前也很恭敬。
“那麼你知道他是如何悟出刀意的麼?”宿老又問。
胡長飛苦笑一聲,說道:“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本來昨晚我發現他子時還未歸家,便出去尋他,等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有刀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