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說,關楚玲還真是林曉露最大的潛在對手。
過去的那些日子裏,每次,當方天寶開著關楚玲的奧迪車,出現在四中校園內的時候。同學們們都會吹起一陣陣的口哨起哄。唯一覺得心裏堵得慌的,就是林曉露。好幾次,林曉露看著方天寶坐在關楚玲的奧迪裏,都恨不能用自己手裏的美工刀,下去把市長千金的輪胎給紮爆掉。
“嫂子,你有所不知。昨天,關楚玲臨走之前,還跟不少人,都吻別了呢……”皮皮魯這麼一說,方天寶、寧采臣和林曉露一下子都驚呆了。
“吻別?誰跟誰吻別啊?”就連九爺和姚小明都覺得這事兒新鮮。
“媽的,不是吧?關楚玲難道是這樣的人?見人就送吻的?媽的,要知道她這麼開放,昨天,老子真應該……”方天寶聽皮皮魯這麼一說,立馬就覺得,昨天關楚玲昨天送他的那個吻,意義變得不大了。
“寶哥,寶哥……你沒事吧……”皮皮魯用手,在方天寶眼前劃拉了兩下。
“好吧,那你說,那個市長千金,是怎麼跟大家吻別的啊?”方天寶本想說這句話的,誰料,林曉露比他還心急。
“那還能怎麼吻別啊,不就是坐在車裏,打開車窗,衝大家揮手吻別啊……”皮皮魯這麼一說,方天寶頓時感覺,神清氣爽。看來,自己還是個例外!大大的例外!
關楚玲跟同學們的揮手吻別,怎麼可能比得上,跟自己的那個法蘭西之吻的吻別。這就好比,“看豬跑”和“吃豬肉”,能是一回事嗎?
“寶哥,寶哥,你笑什麼啊……?”
“沒有啊,我沒笑啊!”
“你笑了!”林曉露道。
“我沒笑,我真沒笑,我笑了嗎?”
“咱嫂子都說你笑了,那你就是笑了,寶哥。”
“好吧,笑就笑了吧。我笑你弱智啊。人家把手伸出車窗,衝你揮手吻別,那他媽也叫吻別……?”方天寶這麼一說,不料,林曉露竟然猛然扭過頭來望著他。
“那你說,怎樣,才叫真正的吻別呢?”林曉露有點兒窮追不舍的意思。
“……”方天寶無語,他的腳一激動,就把放在旁邊的一個黑色袋子,給差點兒弄翻了。那個叫作“小寶玲”的文竹,不小心露了出來。
“嘿,寶哥,這不是關楚玲送你的那盆文竹嘛?”突然,皮皮魯好死不死地來了一句。方天寶見林曉露的臉,立馬就變成了茄子色。方天寶恨不能衝過去,把那個對嘴的皮皮魯,撕成千層餅。
…………
“方天寶,皮皮魯,你們兩個,要是再曠課,就別怪毛老師我保不住你們了啊……”毛老師坐在辦公室裏,把腳擱在藤椅上。他脫掉了皮鞋,穿了兩隻不一樣的襪子。其中,有隻襪子的腳後跟,還破了一個銀元那麼大的洞。
毛老師的那雙香港腳,是四中出了名的。據說,原來跟毛老師一個辦公室的,總共有四個老師。後來,其他三個老師,都因為受不了他的香港腳,都搬去別處了。也就是說,很多時候,毛老師都是利用自己的那雙香港腳,給對方致命一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