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 考試(2 / 3)

夕陽西下餘暉撒在足球場上,落在球門上折射出地上的影子教學樓都冷清了下來。學生三三兩兩在校園的甬道上散步,有腳步聲有竊竊私語聲也有籃球落地的均勻聲響。廣播裏的播音員想必是個新手,感覺聲音還在抖動,初春最美好的季節給了人生青春年華間不可重複的寵愛。可依不想去理會他們的調侃而是聽到了這些聲音是因為她已經確定自己對唐騰的感覺,她不彷徨不徘徊也不畏懼,可是,可是顧慮太多這些顧慮越是要到放假越是要到畢業就越糾纏著她不放,百爪撓心。她不確定唐騰的態度,但還是有幾分把握,可是唐騰總是那麼鎮定那麼安靜,她不能從唐騰對她簡單的照顧就斷定這是喜歡或是緊緊存在的好感。可依再無心理會任何事,隻想看唐騰遠去的背影。已經有學生提行李回家,可依同樣會像往年一樣坐鑫旭的馬自達6回家。那紅色的嬌美是鑫旭對可依的承諾,也承載了可依對自己今後人生的全部希望。

考試結束可依再沒有理由去圖書館,今晚過後再回到校園就是一個月以後的事了,大四即將到來意味著在校園的時光越來越短,可依盤算著怎麼能再離校的時候再去看看唐騰。從來沒有對校園這麼戀戀不舍過,可依滿懷心事翻來覆去不肯入睡。

“可依,你還沒睡麼?”冉鵬從上鋪露出頭,然後下床跑到可依的蚊帳裏。

“你還有睡不著的時候啊!”可依拉拉毛巾被抻開蓋在兩人身上。

“喂,問你個問題!”

“嗯?你說!”

“你跟鑫旭是怎麼好的?”

“什麼意思?”

“就是問你倆是怎麼對上眼的,感覺你跟鑫旭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這有什麼好說的,好了就好了唄!”

“講講,講講唄!好不容易今晚就我們倆!”冉鵬起身把可依搖個不停。

可依開始講起他們高中時的故事……“其實很簡單,從小我母親的身體就不好是哮喘所以一直沒有工作,父親也隻是普通的工人。我想我是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女孩了,記得很小時候想要雙紅皮鞋,磨了又磨把父親磨煩了也不一定能達成願望。父親總是想著母親的醫藥費和生活費算計著過日子,所以穿的衣服都是叔叔阿姨家的姐姐們穿剩下的。我從小就不太會讀書,盡管很認真卻始終不得法成績不上不下。終於考上了重點高中但不是特別好的班級,這班級的學生大多是家庭富裕分數不夠花異價學費來的學生。馬鑫旭就是其中一個,他的父親是做煤炭生意的,在我們家那兒也算是有錢的大老板,鑫旭的穿戴都是我們看不懂的名牌。”可依的聲音平和沒有高低起伏,卻有一絲憂鬱。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是為了他的錢?”冉鵬有些詫異“看你不像是喜歡錢的吧!”

可依繼續說:“到高三的時候,我的成績不算好,估計考重點大學是沒戲,我父母覺得很多時候對不住我,看一班的同學哪個女孩手裏不是拿了最好的手機,補一個小時課都要好幾百,所以父母想與其讓我這樣平淡下去不如去考空姐可能會有出路,也許將來可以嫁個有錢人。就這樣我去考了空姐,初試和複試都很順利,問題是我去的時候隻帶了五百元,到那就交了四百八的體檢費,第二天複試還要在那呆一宿,這一宿我實在不知道去哪。恰巧一同去的考飛行員的鑫旭和幾個初試沒過的同學要回去,我想反正身上沒錢了,就回家吧,鑫旭看我通過初試就非要跟一起明天回去,我也不知道他當時打什麼主意反正我沒錢了也不知道這一晚怎麼過便沒拒絕。鑫旭從來都是其他女孩眼裏的公子哥,見他這樣就又是挖苦又是嘲笑,說我們是玻璃鞋的故事,其實就是說我是破鞋——因為當時鑫旭有女朋友,是他的發小一個飛揚跋扈的富家女。即便說我是灰姑娘那不也一樣是嘲笑麼!”可依的高中生活似乎並不快樂!又或許是周遭的環境讓她不快樂。她皺著眉:“那是十二月份,最冷的天氣,因為去考試的學生太多,所以學校周圍的賓館都住滿了,我跟鑫旭從中午找到傍晚才找到一家旅館,就是沒有洗手間隻有兩張床位的招待所,床上的毯子有發了黴的味道。兩張床還要100塊一晚。那裏的暖氣不熱到了半夜我就凍醒了,我一直跟鑫旭無話因為他是公子哥,我是個做白日夢的女孩從沒交際。半夜時不知道是他冷了還是覺得我冷,我們沒有洗漱也沒有換衣服,他就這樣側臥著抱著我用他的手暖著我的手,用他的腳捂著我冰冷的腳……”可依做出跟鑫旭一樣的姿勢摟著冉鵬,冉鵬把頭深深埋在可依懷裏來回蹭“是不是這樣!”可依一把推開冉鵬“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