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言若如人(2 / 3)

回頭說平蕾,雖然他自己覺得腿不好看,不過她也很感謝粗腿賜予她出眾的跑步能力,高中的時候,舉辦運動會她是當之無愧的女子短跑種子選手。全班都對她寄予厚望,(我是讀的文科,班上女生有45個,能跑的並不少)那時她也不負眾望,在高二幫我們班拿了100米200米第一和4x100的第二。有這樣的成績在高三那個最後的運動會裏,當然還是讓她出戰,隻是很不幸,他在跑100米時摔了一跤(從那時到大學我都是這麼認為的,可能不隻是我),拿沒拿到名次是無足輕重的,但是扭傷了腿讓我們都很擔心和後悔,畢竟臨近高考。後來拍片診斷出是韌帶拉傷,既是不幸也是萬幸。當時沒見過世麵看她疼的有點不尋常,以為最少是骨折。就算到了現在我也時常問她腿有沒有好些,她也慣例的回答,”好了,除了變天有點反應”。平蕾和我在工作上我秘書,在平時是我們’“賭棍幫”元老。在賭棍幫裏,大家都說“聰哥講話就是準,當年一直喊平蕾小秘書,現在真成小秘書了”。

大家都在說“男女之間沒有純潔的友誼”,但在賭棍幫裏這是一句最沒有人心的公理,容許我在那麼多人不讚同時還稱之為公理。也正是信與不信,才讓我的學生生涯有不少的矛盾經曆,即使現在我也有很多沒想明白。

賭棍幫因為我們愛打麻將而得名,其中三男:我,波哥,黑象。黑象當然不是真名,隻是從高中叫到現在,已經把本名拋在腦後了,況且他也認為這樣親切一些。波哥是個年少老成而又老成持重的人,不要認為我這裏有語法錯誤,我隻是想突出他是有多麼的老成。

還記得在高三時,我們班被分到了一棟兩層的教學樓裏,當時學校剛開過百年校慶,這棟樓也有些年頭,屆屆高三都會搬到這裏來圖個清靜。這樣的樓有兩幢,同樣都是兩層,第兩層隻有一間教室並帶一個陽台,隻是令一幢的陽台被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鎖住,而我們這裏依舊開放。由於是百年老校,房屋外的樹木早已經是十分茂盛,在陽台上伸手就能拉一拉彎下來的槐樹葉子。當地的夏天並不酷熱,又有了樹蔭遮蔽更是涼爽許多。每當課間,我們班當時的8個男生都會在陽台上打打籃球,籃球是班主任用了多年的,已經看不清是什麼牌子,上麵的皮革也是掉落得稀稀拉拉,內膽可見。即便如此,我們也是玩得不亦樂乎,甚至一些女孩也會加入我們。

不過意外總是有的,一次我與黑象傳球時大力了一些,皮球越過護欄飛下樓去。我兩趴在陽台一看,知道大事不好了,下麵一個禿頂的中年人正瞪著我們,還把球狠狠踩在腳下。我站在上麵不知道是下去還是逃走,這時黑象急忙轉身拽了正在愣神的我,說了聲“走啊,去把球要回來,那是張老師的球”。我當時正在考慮要不要下去,被這麼一拖也就跟著去了。黑象並不知道我對他的印象也是那時候有了顛覆的變化。

到了樓下那位老師立刻就訓道:“誰叫你們在上麵踢球,你們老師不到教你們咋做人?”其實到現在我也不明白,他問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做人和扔球下來有什麼聯係?慢慢長大之後才發現,他自己也不明白有什麼關係,隻是他想罵你他就可以罵你,可以誇大著罵,誣陷著罵又有何不可?隻因為他是老師,而你是學生;回想自己的父母和自己吵架時,是否也不可避免編造著“罵詞”?骨肉至親都可以如此,旁人就更不必說了。

我兩默不說話,因為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老師又罵道:“都是啞巴?和我進辦公室來。”說罷,便把籃球砸在我們麵前,那皮球本就沒什麼氣,蹦躂兩下就老實的躺在地上了。我們還挺高興,畢竟能把老師的求要回來,挨幾句罵也值了,總是我們有錯在先。黑象俯身下去撿球,我暗自慶幸是無意發現那老師嘴角向左邊怪怪的揚了一下,不知是否為了遮掩,又抬右手狠狠的摸了下鼻子。這摸鼻子的動作極不協調,讓我覺得有種踩空樓梯的不適,還有那奇怪的表情,雖然被掩飾得難以發現,但還是讓我很不解。黑象撿起球,看了看我又看看老師,我知道他在等著跟他去辦公室挨批。事實上我也是在等著,不過後來的事的確沒讓我這敏銳的觀察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