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屍房的監控器原本是常年沒有打開,說是有什麼忌諱。直到我們趕到,才開啟的,不過我倒是希望這東西最好壞了,整天對著這幅畫麵,是個人都受不了。而且這家夥似乎並不怕子彈,怎麼打也打不死,真是個怪物。”郝建並沒有掩飾自己第一次看見這幅畫麵時的那一絲膽怯,惡心地看了一眼監控畫麵裏的那個礦工屍體,皺著眉說道。
當他的隊伍到達這裏時,接到的命令是消滅這個屍體。當他們一行十幾人衝入停屍房時,這個屍體正伏在另一具屍體上咀嚼著,第一次看見這種人吃人的場麵,許多戰士都差點沒有吐出來,他也是一陣反胃,不過身為軍人的他,還是下令直接對這具詭異的屍體進行了攻擊。可是出乎他們意料的,這具屍體似乎並不怕子彈的射擊,在彈中僅僅搖擺了一下身子,並沒有倒下,反倒是一步一趨得向他們走了過來。眼見子彈無效,他強忍住心中的不舒服,拔出匕首便衝了上去。刀光閃過,在他預估中應該人頭落地的屍體,卻發出了當的一聲金屬撞擊聲。感受著虎口的那陣麻木,郝建毫不猶豫得下令撤退了。那具屍體似乎也對他們興趣不大,見這群人退了出去,又俯身在一具屍體上撕咬起來。
將情況與上級彙報後,郝建得到的命令變為了堅守停屍房,禁止屍體離開這裏,如屍體強行通關,允許他們使用大規模武器,必須確保這具屍體不離開醫院範圍。
“打開門吧。”秋宇翔拍了拍手中折扇,語氣堅定地說道。
郝建和陳憶都愣了愣。周圍站崗的戰士更是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剛才就是聽見連長敘述,就已經讓他們再次想起了房間內那恐怖的場景,差點又沒吐了出來,可這個看似柔弱的青年卻讓打開門,他想幹什麼?
“秋少,你要進去?”陳憶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問道。
“在外麵沒有什麼作用,我進去看看。”秋宇翔肯定地說道。
“打開門吧。”常尋芝似乎已經適應了監控畫麵上那惡心的畫麵,此時在一旁以命令的口氣說道。
原本還想勸勸秋宇翔的陳憶,聽見常尋芝出口,便沒有再說什麼了。不過這裏並不是由他負責,此事還需要郝建來定奪。
“你確定要進去?”郝建滿眼疑惑地望著秋宇翔,他內心承認眼前這個男人應該比自己強,但是自己拿那個屍體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不相信秋宇翔能夠對付它。
秋宇翔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不過那堅持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郝建微蹙著眉頭想了想,最後向一旁的戰士示意,讓他打開房門。
“老大,團長的意思可是堅守這裏,現在進去,是不是?”一個戰士提醒道。
“不用,打開吧。”郝建抽出腰後的手槍,卡卡兩聲上了膛,先秋宇翔一步走到了門前。既然秋宇翔已經決定了,他隻能舍命陪他一次了。不說張自翔希望自己照顧一下他這個表弟,就說秋宇翔的身份,他也知道自己拒絕不了,即使團長,也不能拒絕。
“你們不用進去,把守好這裏,一有情況,立刻動用那個。”郝建指了指一邊用一塊布搭著的一個長筒狀的東西,吩咐道。
原本想跟著郝建進去的幾個戰士隻得停住了身子,深深地點了點頭。不過秋宇翔卻發現,這幾個戰士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充滿了一股憤怒。無奈了摸了摸鼻梁,秋宇翔並沒有出聲阻止郝建一同進入,因為他從其剛才的態度中已經可以猜測出這人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作為張老爺子的外孫,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在這裏出事的。隻是不知道郝建心裏現在是不是也對自己有點怨念呢?
秋宇翔並沒有再多想什麼,因為他確信,停屍房裏的東西是傷害不到自己的,這是一種在生死之間磨礪出來的自信,這是身為守聖,在麵對世間諸邪,必有的一股百邪辟易的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