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一陣不耐煩的聲音響起，柳飛楊扶著張雪朝這邊走來。王健往邊上靠了靠，心中大為不安逸，但見到張雪麵如死灰，嘴裏哼哼著，心裏還是害怕了。“難道那藥用多了？隻聽那是泄藥嘛，又沒有毒，怎麼會這樣呢？”肖曉微見王健出去了，這才將衣服脫了下來，團成一團，放在床下麵，她的兩條腳顫抖著，心裏說不出的慌亂。雨鴿見她這般模樣，慌忙把她扶到床上，讓她躺下來。小肖卻硬撐著，不肯如此。她囁蠕著說：“不行，我還得去拉！”撐起來，偏偏倒倒地就要朝外走。雨鴿一把拉住她，湊到她耳邊說：“小肖，你下麵還光著呢！乖乖地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拿個桶去。”雨鴿見她癡癡地，不知是吃了藥的原因還是受的傷害太重了。把她按回到床上，小跑著把糞桶拿了過來。小肖一坐下去，就拉了出來。雨鴿拿電筒一照，見那排泄物中來帶著不少的粘液和血。柳飛楊急匆匆地跑到肖曉微房邊，叫了一聲：“雨鴿－－”雨鴿走了出來。柳飛楊著急地說：“張雪都開始拉血了！”“你是說她拉血？不是那裏出的血麼？”雨鴿覺得自己說得很艱難。“不是，我仔細看過了，確實是拉的。也不知王健給她們吃什麼藥？”“他人呢？”“誰知道？”“幸好你來了，要不我真不知怎麼辦。這樣，你趕快去燒一鍋水，多燒一點，先讓她們洗一下。然後再想辦法。”“那張雪……”“我看著。我兩邊輪著看。”柳飛楊慌忙朝廚房跑去。雨鴿推開門，看了看還坐在為糞桶邊沿上的肖曉微，就走進張雪屋裏。見她已在床上躺著了,身上蓋著棉被。她的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正要問她一句，卻聽小肖那邊傳來“卜通”一聲。雨鴿一驚，趕緊跑了過去。肖曉微已摔在地上了。雨鴿把她扶起來，見她眼睛半睜著，兩行清亮的淚正從裏麵淌出來，人已癱軟得不行了。“王健……”雨鴿叫了一聲，想讓王健進來，但一見肖曉微下身還赤裸著，他若這會進來，雨鴿都會覺得難為情，就把話咽了回去。雨鴿吃力地將肖曉微抱起來，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將手放在鼻邊一探，呼吸還算平穩，就朝外麵走去。石屋外已是滿天星鬥，夜風正輕柔地吹著，把一陣陣紡織娘的叫聲傳得很遠很遠。屋子的石階上，王健正坐著，嘴上的香煙一明一暗。雨鴿走了過去，站了好一陣才說：“王健，你今天都幹了些啥事，小肖已經昏過去了，張雪也拉得個夠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告訴我你給她們了什麼藥麼？”“你沒有瞧見小肖的態度？”“態度怎麼了？不就是叫你出去了嗎？這就傷負了你了？”“假正經！”王健仍然憤憤不平。“王健，話不能這麼說。這個時候，一個女孩的心理都比較脆弱。你得讓著她點才是。”“讓著她點，誰又讓著我呢？我還是拖著毛病來的呢。每次都是，想發脾氣就發脾氣……”“小肖的脾氣一直就是那樣，你們又不是第一天接觸，應該知道呀！”“是，都怨我還不行麼？”“你怎麼像這樣說呢？人家也沒有說你什麼嘛！不就是要換下衣服，見我在那兒，有些不好意思……”“聽話聽音，鑼鼓聽聲。我還不知道她這人麼？”“你這個人，也太……自私了一點！其它的都不要說，我隻問你給她們吃了什麼藥？難道非得鬧出人命來，你才甘心？”“藥瓶在張雪那兒，那上麵有藥名。你自己去看嘛。”王健站起來，不耐煩地說著，扭頭朝通往池塘的小路走去。雨鴿來不及問他去哪兒，轉過身來就朝張雪屋裏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