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從山上下來,便看到停在山腳下的兩部汽車,看到牌照正疑惑間,魏長寧便叫了聲:“夫人,大帥正四處找您呢。”
回到府上,程天霖看到她的一瞬間搶步上前,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你到哪裏去了?為什麼不帶人就出門?”
她在他緊縮的臂彎裏好不容易探出頭。
“我和斯羽一同去了闌音寺,有斌城和雲姨在,也不是要做什麼,帶那麼多人出門總是不方便。”
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以後出門要記得多帶些人,你要記得自己的身份,現在世道這樣亂,外頭的人總是別有用心,我把長寧派給你,無論到哪裏都不要叫他遠離了你。”
她迷惑,“你怎麼了?”
“隻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出門,你不要多想,你是我的夫人,總歸叫人擔心些。”
她忽然想起什麼來,問道:“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她長時間來將自己封閉,外頭的事情已經很久不過問了。
他笑道:“你放心,有我在。”
用過午飯,他陪她在院子裏閑坐,最近閑的無事,便學習了插花,那小小的盆栽被她剪的七零八落,她泄氣,想到如果是碧落,她那一雙巧手應該一學就會了。
程天霖在一旁看著她,直看得她紅了臉。
“你不忙嗎?”
“今天沒什麼事,我陪陪你。”
她看著那盆栽出神,他問:“為什麼歎氣?”
她幽幽的說:“如果碧落在,她一定會剪的很好看。”
他有些不忍,說道:“你看園子裏花開的那樣好,不如將它們都畫下來。”又吩咐沉香道:“去取畫筆來。”
沉香見到小姐和姑爺這樣琴瑟和鳴,早就高興的快要飛起來,小姐原先性子本來就活潑,幽幽咽咽了那麼長時間,總算是開竅了,便歡歡喜喜的去了。
她看著他擺好畫架,蘊好丹青,那水彩粉墨的嶄新西洋畫具一一陳列,疑惑更加的深了。
“你怎麼知道我會畫畫?”
她不記得有告訴過他自己會畫畫,並且這麼長時間以來,也並沒有畫畫的興致。
他說:“是天熠告訴我的,前一段置辦的畫具,我想你總有一天會用的上。”
她執起那畫筆,看著滿園的生機盎然,卻遲遲不能落筆。
他問:“怎麼了?”
“我畫不出來。”
“沒關係,咱們慢慢來,不要著急。”
她將畫筆放下,垂下了頭。
“對不起。”
他輕笑,“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願意為了我重拾畫筆,我希望這一天不會太晚到來。”
她伏在他的肩頭,眼淚無聲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