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眾人麵麵相覷,何煦有些無奈,這麼多年了,她還是淨愛胡鬧。
一旁上了年紀的老臣哀歎道:“哎呀,這女孩子家出門都不用麵紗遮羞,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黎落倒不以為然,淡淡開口:“老爺爺,這在府裏遮什麼羞啊?照你這麼說,那那些婢女豈非都要戴上麵紗?”
那老臣看似頗有些痛心疾首,“婢女歸婢女啊,他們都是卑賤至極的人啊。”
“我可不這麼認為,人皆食五穀雜糧,皆有七情六欲,有何不同?”黎落沒有耐心在於那老頭爭辯下去,黎落勾了勾唇,“你們有事快說,我還有事找何將軍。”
旁邊一人開口道:“我們議的都是國家大事,怎能說與你一個小女子聽?即便是聽了,小姑娘,你也是聽不懂的。”
“既然我聽不懂,那我聽一下又何妨?”黎落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嘲諷,“你們真以為我會對你們那些朝廷瑣事感興趣?南方洪澇,君王不立刻開倉賑災,反倒思考如何拿下北方捷奴,捷奴為北方最有實力的民族,卻一向本分。他本無意於我朝,我朝偏要招惹他,再這樣下去,非得內憂外患不可。”說著,眼神冷冷地掃向眾臣,“昏君之下必有庸臣!”
“你…”之前的那名老臣氣的連胡須都在發抖。
“你一個小姑娘怎會知道這麼多,還會了解捷奴,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知道的比你找的多得多呢!
黎落目光清幽,卻不難看出她眼眸中的嘲弄,“我想我沒必要回答你。我今日來,不是為了和諸位聊天的。”
何煦暗歎一聲,起身向各位致歉,“各位,抱歉失陪一會。”
說著,便拉著黎落的手出了書房。
“男未婚女未嫁,何將軍這般拉扯,隻怕有損清白。”黎落語氣頗為生氣,眸種卻帶著笑意。
“你是說我的清白還是你的?”何煦看向黎落,二人對視一眼,都笑出聲來。
“說吧,找我什麼事?”何煦先開口了。
黎落從懷裏掏出一幅畫像,“此女名為韓溪,幫我查一查來曆。”
“好,我記下了。”
“剛才在書房,你還真不客氣。”何煦淺笑著看向她。
黎落淡淡說道:“那種隻會哄皇上開心,說一便是一的小人值得你何府的招待嗎?”
“說真的,皇上要派太子去南方安撫民心,而皇上過段時間有打算微服出巡,你如何看?”
這皇帝老兒也會開始在意民生疾苦,打死她都不信!至於這太子,純粹是被他老爹拖出去給人民泄憤的。
“裝模作樣。”黎落冷哼一聲,但不屑歸不屑,這太子比他老爹可是好不少,黎落可不想他就這樣止步於江南。
“太子南巡,甚為不妥。皇上並未開倉賑災,現在南方民不聊生,皇上將太子推出,實是讓太子為他替罪。隻怕太子一到南方,便會為流民所困,官兵再多也無濟於事。皇上應是隨意改辦決定,為今之計,隻有讓太子陽奉陰違。讓手下人帶著糧食前往,方能保命。”
“多謝。”何煦微笑著看向黎落。
“好了,我走了。你好生應付那群人吧。”說罷,身形一晃,便失了蹤影。
除了何府,黎落本想回嵐居,可想到陳熙兒,還有,陳王,歎了口氣,轉身朝晏府走去。
這郗沅也不知怎樣了,這個陳王當得還開心嗎。
輕功施展,轉瞬間便到了晏府。
黎落去的是晏府別院,晏南逍常住那裏,而晏相爺是住在晏家祖宅,所以,此行黎落不用擔心會碰上那個難纏的老人。
自從上次與晏南逍在郊外約會後,黎落邊把晏南逍送他的玉佩隨身帶著,這次算是派上用場的。
黎落把玉佩遞給門丁,門丁見麵前的人清麗中不失華貴,周身一塵不染,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卻透著種沁人心脾的寒意,即便不出示玉佩,他也不敢多加阻攔。
黎落對晏府不熟,進門後隨意叫了個丫鬟叫她帶路去找晏南逍。
這晏府也是夠大的,各種小道連著大道。黎落在其中被領著繞來繞去終於到了晏南逍的平日帶著的房間。
婢女在門外敲了敲門,輕聲說:“將軍,有人找。”
黎落正聽著裏麵的動靜,門刷的開了。晏南逍見是黎落,眸中笑意流轉,吩咐丫鬟下去後,倚著門問道:“你怎麼來了?”
黎落心下好笑,她自是知道晏南逍想從她這裏討到甜言蜜語,卻不肯順了他的意,“自然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