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雪琴離開房間後,賈夢樂看了看孫香苑,眼神裏流露出征求意見的意思,說是征求意見,屁服卻離開了凳子,男人就是不一樣,什麼時候都有一種“必須”的意思。
孫香苑早已看出,賈夢樂必須得去,她隻能微笑著說道,“去吧,慢點兒,早點回房休息!”孫香苑輕輕地扶起他,喃喃地說道,簡簡單單的話裏,傳遞著無限的暖暖愛意,因為她明白,郭雪琴絕不是有事無事找他,一定有特殊的事情,才將他單獨約去。
愛,不等於占有,愛,不等於歸屬,人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即使是愛人,即使是最親的人,誰也不願意暴露自己的隱私,既然愛他,就得讓他自由,就得讓他有自己隱私,這才愛有所愛。
賈夢樂朝郭雪琴走去方向而去,他們穿過大院,路過林蔭小路,來到假山前,那裏樹木蔥鬱,亭台樓閣,若隱若現。幽靜的地方,必定會有幽雅的話,情總是生於境。
“掌門,風門的事情多虧有你,要不是你和孫香苑,我真不知道風門會是什麼樣子!”郭雪琴說的是真心話,她從心眼裏佩服他,從她的眼裏看得出,她也曾仰慕過這位英俊瀟灑的代掌門,可看到他與孫香苑的心心相印,相親相愛,她沒有再往前跨上那一步,仍舊保存著那份崇敬與敬仰。
愛,就得有所付出,就得對所愛之人做出付出,她心裏仰慕著,愛著賈夢樂,但她沒有越過最後的底線,這就是她愛他所要付出的,這付出是偉大的,這付出是明智的。
“不,這是我應該做的,那時我隻是個江湖所不容的叛逆之輩,郭掌門將重任交給我,足見他對我的信任,讓我倍感欣慰,我理應按他的意思,將風門的事看成是我的事。”人是情感動物,人人敬我,我敬人人,賈夢樂哪裏看得出郭雪琴的心思,女孩的心思又有幾何人能知?
“現在爹已不在人世,娘也……”郭雪琴提到她娘,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哽咽了起來,對於她來講,這無疑是最傷心不過了,剛失去所敬所愛的父親,又失去親娘,更可悲的是,親娘的光輝形象也隨之從心裏抹去!
“別難過,這都是他們的事情,別老往心裏去。”賈夢樂隻能這樣安慰,事實如此,說謊又有何用?也隻能如此罷了。
郭雪琴抽啜了幾下,定了定神,繼續說道,“你既是我們的掌門,又比我大,我早就將你當成了親大哥,我有些事情找不到人說,心裏堵得慌。”郭雪琴欲語又遲地說道。
“你既把我當成是親哥哥,有什麼事情想不開的,盡管來找我。”賈夢樂話剛出口,自知話語太滿,世間之事縱紛繁,何況情竇初開的少女心呢?
“你對絕情門怎麼看?”郭雪琴想了想,終於問出了話來。
“我不知道什麼是絕情門,也不知這是個什麼樣的門派。”賈夢樂對江湖之事,對門派之事,一直沒有認真思考,同在藍天下,都是上蒼芸芸眾生,藍天給每個人的陽光,給每個人的雨露都是一樣,又何必要分什麼三六九等呢?
賈夢樂想了想繼續說道,“如果仇世敵真是絕情門的,那我覺得這個絕情門也不是十惡不赦的壞組織,至少不像江湖人所說的,‘絕情絕情,絕非是人,所到之處,黃沙換血影’,他話雖然不多,但內心充滿了愛心,從武林大會上伸手扶我,我在半壁岩上救他,然後他為了感恩,在四坊賭坊救朱子秀和魎僵屍,一個懷有感恩之心之人,想必壞也壞不到哪裏去。”賈夢樂說出了自己的內心話。
郭雪琴臉上的緊張表情少了許多,心跳也加快了不少,羞羞答答地說道,“說實在話,以前我曾對你產生過好感,曾幻想過將來,但自看到你和孫小姐後,才知道這不現實,你並非是我所要找的最終歸宿。”
賈夢樂聽了,心裏不由感到高興與欣慰,誰都想得到別人的愛,可有的愛卻讓人感覺無比糾結無奈,“感謝你的理解!”他知道,這樣的選擇對她,對孫香苑來講,是再好不過的了,彼此保存著那份純潔友情,直至將來。
“可我看到仇世敵,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仰慕,我曾幾次想接近他,他卻冷若冰霜,連看也不看我一眼,不知他內心是怎麼想的?”這才是她找賈夢樂的真正原因,她想知道,她需要有關仇世敵的更多信息,她彷徨,她猶豫,她懷疑,她不敢想像他的心裏到底是什麼樣子,擔心與焦慮,思念與仰慕混在一起,讓她不知如何是好,這才找了賈夢樂這位“大哥哥”傾訴。
賈夢樂見郭雪琴這般相信他,深感責任重大,既然她的心中愛的種子已經播種下去,何不給他一絲陽光與雨露,讓愛情的種子茁壯成長,最後開花結果呢?賈夢樂想到這裏,興奮地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個你放心,他表麵冷酷無情,其實內心充滿了愛意,至於你和他的相處,隻能靠心靈去感應,相信時間長了,你就能體會到,你要知道,說出來的,都是無用的,隻有心靈感應到的,才是真的。”賈夢樂如同愛情專家一般,一一向開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