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鈺軒與邋遢和尚剛進入府,卻被府中家丁所攔,正在他們打得難分難解之時,從正門走出一位清瘦高挑的中年男子,眾家丁聽到喊話,忙停了下來,中年男子走上前,冷冷地問道,“不知二位到花家有何貴幹?”
陸鈺軒猜想到花向東家中一定有所事情發生,不敢輕言與花向東相識,忙上前,雙手一拱,彬彬有禮地說道,“在下陸鈺軒,家住金陵城,路經江南,不巧這位仁兄身患絕症,聽聞花家七公子醫術高明,特來求醫問藥,不料看門人將我二人看成了惡人,不讓我等進來,百般無奈之下,我才闖了進來,還請見諒!”
中年男子聽了,倒也通情達理,也不計較這些,冷冷地說道,“原來如此,既然是救人,救人如救火,那就請吧!”
中年男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眾家丁讓出了一條道,陸鈺軒攜著和尚一瘸一拐地走了進去。江南花家,果然名不虛傳,房屋建築氣勢宏偉,不遜色於皇宮,穿過正門,走進大殿,裏麵空曠無已,四周樹木叢生,花草飄香,正中又是一青銅大門,牌匾上鐫刻著“仁義禮智”四個大字,青銅大門後麵,是一層又一層的建築物,一層高過一層,不知有多少房屋,不知要花多少黃金白銀。
陸鈺軒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龐大的建築,心裏不由想著,鄉下山村,幾百戶,甚至幾千戶人家,可能房屋加起來,也比不上這花家。
中年男子將陸鈺軒二人帶到此地,轉身說道,“二人,這邊請,七弟就在上麵的小樓中,你們自己上去就是。”
看來,這位中年男子就是花向東的大哥了,陸鈺軒雙手一拱,說道,“多謝,不過這後山道路崎嶇,你們的房子如此之多,我二人可不認識路,還有勞大爺帶我等上去。”
花家大哥聽後,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二位有所不知,我家七弟自幼雙目失明,整日將自己關在小樓裏,性情也與平常人也不太一樣,我等上去,他定會大發雷霆,說不一定還會出手傷人,你二人單獨上去,說不一定他還真會出手救人。”
“原來如此,也罷,我們就上去了!”陸鈺軒也不多說,扶著和尚從側門而進,進了側門,這裏與前兩個院子截然不同,彎曲的小路盤旋而上,路麵全是平整光滑的石板砌成,路旁花草叢生,全是名貴之花,名貴之草,潺潺流水穿流假山之間,抬頭望去,小樓高聳在陡峭的石崖上,如蓬萊仙境一般。
陸鈺軒心裏暗暗嫉妒,這個花瞎子,怎麼就有這般福氣,能有這種地方居住,真是有福呀!可他一直弄不明白,花向東是個瞎子,怎麼會栽種這麼多的花草呢?難道他真能用心體會到花的美麗?
陸鈺軒一邊走著,心裏一邊嘀咕著,正在他與和尚朝前小樓走時,那可愛的小鳥飛了回來,這次可不是來帶路的,隻見它撲打著翅膀,擋住了陸鈺軒的去處。陸鈺軒知道有和尚在,小鳥是不會說人話的,可它為何攔住去路呢?陸鈺軒百思不得其解。
和尚見了鳥兒在前麵飛來飛去,不由埋怨著,“這花家也真是的,不單單是下人沒有規矩,就連這裏的鳥兒也這般膽大欺負人!”
陸鈺軒停下,看了看腳下花家偌大的房屋建設,歎了口氣,說道,“是呀,狗仗人勢,鳥仗山勢,大概是因為我們攔住了它的路吧!可誰叫我們非得找這個花向東呢?走吧!小鳥呀小鳥,怒我等擋了你的路,還請你行個方便,我們非到小樓不可!”
和尚見陸鈺軒如此這般與小鳥說話,隻當是陸鈺軒貧嘴,“你呀,看樣子,前身一定是鳥,怎麼會跟一隻鳥說話呢?”他哪裏知道,此鳥非彼鳥,早已和陸鈺軒心有靈犀一點通了。
說也奇怪,鳥兒聽了陸鈺軒的話,撲打著翅膀飛走了,陸鈺軒與和尚,兩人一顛一簸,總算走到了小樓前,小樓除了鮮花就是綠草,收拾得十分整齊,小樓前安放著一張桌案,上麵擺放著茶具,花向東坐在案前,漫不經心裏喝茶,“你們可來了?”
還沒等陸鈺軒開口,花向東說話了,這一點陸鈺軒並不驚奇,因為他知道,這個瞎眼的家夥,聽聲辨位的功夫著實了得。“哎呀,花兄,你這裏也太舒服了吧,堪比天堂,有山有水,花香四溢呀!真是淡然釋懷笑萬物,唯聞花香滿樓窗。鮮花滿月水長流,花滿心時亦滿樓。”
花向東笑著,隻顧自己泡茶倒茶,對陸鈺軒的話充耳不聞,帶著他誘人的微笑說道,“哪裏話,花再鮮豔,對於我這個瞎子來說,也隻是花的香而已,再美對我來講,也是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