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韓清與京兆府隨便轉了轉,然後帶著一幫子人直奔京兆府南邊的葫蘆井大街,看到臨街一處府邸上麵寫著賈府二字,他就揮了揮手,薑陽秋手下十二衛士立刻散了開去。
薑陽秋以及幾位江湖跟隨則是陪著韓清邁步走到了了賈府門口,敲了門之後,就看見一小廝探出頭,看了看韓清以及身邊的人就問道:“這位大官人可是有什麼事嗎?”
“你去通報,就說東京城韓清來訪!”
那小廝聽罷就立刻進了府裏,沒過一會兒走出來躬身說道:“請韓大官人移步到府裏,我家老爺靜候。”
韓清邁步往裏走去,邊走邊對著那小廝說道:“你家主人也不出來迎一下,看來這是有什麼心事吧。”
那小廝撓了撓頭,有些不明所以。
韓清帶著人穿過遊廊進入到賈府客堂之後,就看見堂中坐著幾個人,“哈哈哈,都是老熟人了,別來無恙吧?”他也不客氣,直接走到正堂裏座椅,麵朝北而坐。“賈員外郎!哈哈哈哈!這姓氏取得真好,因為是假的,所以才姓賈嗎?”他看到堂上幾個人都不說話,就率先發話。
“人生何處不相逢,想不到在這京兆府能遇到韓清韓知州,幸會!”堂上一老者說道。
“裴老太公,幸會幸會!居然打聽到我現在的差遣,看來也是提前做了點功課!”韓清將手中扇子合起來輕輕敲著自己的另一隻手掌,他環顧了一下笑道:“在這裏,我覺著不應該稱呼你為裴老太公,是不是應該稱呼為賈老太公?”
堂上所坐的這些人不是別人,就是在東京城敲詐韓清一大筆錢財跑路的裴家人。這幫人以河東望族裴家後人自稱,到了東京城找韓清打官司,說影劇院上演的白娘子大戲裏的大反派法海是裴家先人,所以在開封府與韓清打起了官司,後來卷了錢財就跑路了,想不到居然在京兆府讓韓清給撞見。昨天在影劇院看到那賈員外郎,韓清認出就是那個當初幫著說合的攬子,名叫高庚,這廝後來和裴家人一起跑路。韓清看到這廝扮作賈員外郎在酒樓門口,就下了樓走到賈員外郎背後拍了拍他,他把扇子插在脖頸子裏時候,其實嘴上已經開始說話:“高庚你這廝還記得東京城影劇院的韓清嗎?老子來找你算賬了。”
那高庚背朝著韓清正在門口站著與酒樓裏人招呼,猛地聽見這句話之後,心裏一驚,轉身的功夫就聽見韓清說道:“想要息事寧人就別問別還手,否則老子派官兵將你們拘捕弄死你們。”韓清說完揚手就兩個耳光,高庚被突如其來發生的事弄得有些懵,挨了耳光之後這才反應過來,
韓清指了指他小聲說道:“想要活下去,一個字也不要問,先讓老子出了這口氣,敢還手敢問出一個字,那就是死!”他說完再次劈手兩個耳光搧過去,那高庚也就老老實實被他打。韓清打完四個耳光還是覺著不解氣,看到旁邊案幾上有招待客人的執壺,於是舉起來當頭就砸,這也就是昨天那些行首以及眾人看到的情景。
此時在客堂上,雙方都不再說話。裴家人摸不清韓清這次來的目的,因為如果是想要索回被敲詐走的錢財,直接帶著官兵來緝拿即可,這韓清並沒有聲張,而是私自帶人前來,那麼就可見這事是可談的。
韓清坐在椅子上左顧右盤,然後扭了扭身子,似乎覺得自己的坐姿有些不舒服,又似乎感覺座椅有些不合適,他從座位上站起來扭頭看看座椅,然後握著扇子對著裴立誠指了指,又把扇子往旁邊點了幾下。
堂上所有人不明白韓清這是要做什麼,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做著奇怪的動作。韓清有些不耐煩的走到裴立誠跟前說道:“那座椅不舒服,你給我讓開,我要坐這裏!”
裴立誠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這也太欺負人了,即使你手裏握著我的短處,也不能這般無禮,“韓大官人,這可是我的府邸,再怎麼說也無可能讓客人坐主人座椅的。”
“咦,當初在開封府和我打官司的一幫人都在,怎麼唯獨不見我那掛名的便宜娘子呢?”韓清根本沒理會裴立誠的這茬,四處瞅了瞅問道:“我那娘子呢?和哪個野男人睡覺去了嗎?”
韓清的這一句話讓跟隨而來的一群人瞠目結舌,不明真相的眾人一頭黑線的麵麵相覷,這韓清心也太大了吧?自己娘子陪別人睡覺?而且還冠冕堂皇的說出來?
“裴小娘子有事外出,韓大官人你...”
“別廢話,趕緊閃開!讓座!”韓清的思路似乎和這幫人不在一個槽上,東一句西一句的突然就粗魯的喝斷,讓麵前坐著的裴立誠氣的胸脯一鼓一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