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道院的老祖都發話了,左夜對這些長老弟子實在提不起興趣。
演武場,一道通天光幕勾連天地,光華流轉間,磅礴虛空之力倒灌而來。護道陣紋再次浮現抵消了亂流的衝撞粉碎之力。
隨便說了幾句鼓舞士氣的話敷衍一下,就讓寧字輩長老開啟虛空傳送,參戰的染溪道院弟子除了生死不知的江於外,全數登上滄浪舟。從此刻起,屬於他們的六道會武就已開始了。
虛空傳送通道內,碎影流光壁宛若星鬥光雨灑落。坐在滄浪舟上,不少弟子因此如夢如幻的異象迷醉癡狂。
忘聞見狀喝道:“華年轉瞬,白骨紅顏,癡妄凡心如何奢求天道。”
當頭棒喝不外如是,寧一看弟子們紛紛醒轉,目見清明也是暗自點頭。
又見側臥在船頭睡覺的左夜,他不由搖頭慨歎。
身邊的寧明聽到歎息聲,也向左夜那邊看了一眼,傳音問道:“師兄你實話講,首座人選到底是師伯們擬定的,還是……”
寧明沒有把話說完,那意思兩人都明白。雖說寧字輩在染溪道院是中堅力量,地位不低,可真正坐鎮道院的還是後山石塔的那幾位。也正是有他們的存在才使得染溪排位大夏第二道院。
已經幾百年未曾出關的老祖,居然會為了一個小屁孩出頭這已經很匪夷所思了,如果六道會武染溪首座之位也是老祖一手操辦的,那其中的情形怕是比他們預想的要嚴重的多。
“左少主的首座之位確實是老祖親自決定的。師伯們沒有隱瞞這點,而且毫無疑義。”寧一傳音回道,對於這位混世小魔左少主他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或者他從未看清過,從來都隻是自己一方的揣測,自娛自樂罷了。
“楚王府當真不可小覷啊,早年師兄出外曆練有所不知,師弟就見過左晨和左月漪,兩人都是不世出的奇才,特別是如今的靈犀候,以煉息之境挑遍染溪道院玄宮修士,哪怕是成域道主也奈何他不得。還有他胞姐左月漪一劍打遍帝都三大劍宗,單以劍道而論早已達到劍心通明之境,想來這些年在溯流山潛修,宗師之境也為期不遠了吧。”
見寧明對左家子弟的評價那麼高,寧一有些意外,卻也點點頭道:“左氏乃南楚世家底蘊非同一般,特別是族長楚王一脈,左寒食已是東神州少有的怪才,且機緣深厚,就那晚動蕩看來他舊患消除後,修為也愈發精深,離那丹涅之境也隻有半步之距。他的三個孩兒也各個了得,以前我也以為左夜生性紈絝,盡管天縱奇才,也不過是承蒙家族福蔭,如今來看他不修煉怕是有什麼苦衷吧。”
“在道院的時候,我觀左夜與江於、單鷹鬥法,雖然走得是剛猛路線,但行氣滯緩,血氣不暢,莫不是他丹田有問題?”
寧一搖頭,“這小子太過神秘,他對付江於自不必說,唯快不破,能以淬體五重硬撼淬體八重,還把江於嵌入斷骨石裏。若沒修過煉體術,那他便是傳說中的特殊體質,畢竟江於的體質因為血脈的原因強於常人,能將他一擊打敗足以說明問題,隻是那式煉古指……”
這才是令寧一和其他人不解的地方,本來淬體境界是無法施展道法秘術的,可也並非完全不能。
左夜能施展術法他不奇怪,奇怪的是淬體五重激發的術法威力居然廢了煉息初階的單鷹一掌,幹淨利落,之後任寧一等人如何推算也弄不懂其中玄虛。
“土鱉,以應龍精氣催動的煉古指威力當然是尋常的十倍不止。如果自己開辟玄宮,真氣充裕,那施展出的煉古指就連命星真人也無法硬抗。”
左夜暗自撇嘴,自然不會說出他們識念傳音都被他截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