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紅棗赤豆湯,休息了一陣等把剩下大紅浴盆裏的易拉罐都敲成小鋁片之後,再一看天色和時間,都要接近飯點了,王小七知道自己該要去準備晚飯了。
先把夠父子兩個人今晚吃和明早煮粥的米洗好,然後放進電飯煲插上電源等他自己好就可以了。接著就是去街上逛逛,買點素菜回來自己做或者買一點鹵菜熟食什麼的。
走在村裏的路上,王小七感覺步行街什麼的都肯定沒有自己這個村子熱鬧,這個小小的村子集居了絕對怕有接近萬餘人。看這點正是下班時間,這條出進村的主街口熱鬧得真是有摩肩接踵、川流不息的程度,就從下公交車到入村口子這一段不到幾十米的距離現在加起來的人都要有好幾百了。
特別是早上那更是壯觀,在這個村口的公交車不論哪一路,來一輛立馬爆滿一輛,甚至人都擠到門口了還有人想往車上擠,王小七真擔心被擠在車廂中間的人會不會被擠扁。這種壯觀景象每天從早上6點能持續到將近8點,也隻有每周的周末這種情況才能稍微好轉。
也因此這個主街口兩邊都是一些小飯館和麵點等速食攤,因為生意好和出門方便,所以這村口的門麵房和租房都比裏麵的貴上一些。自己家就在這主街口的尾端,算是進村的第二梯隊,進來出去的都會路過,日子久了自然知道有這麼一個收廢品的攤位。每天出門帶出來也順手,如果量大嫌麻煩也可以上門說一聲,王小七自會跟著去上門把東西收走。
而自己家主要的生意來源就是邊上那些小店超市飯館,他們每天產生的紙箱瓶罐都是一個不錯的數量,每隔一段時間自己都會上門把廢品收走,他們也不會賣給別家,給自家留著。這一點又不得不認可自己的極品父親真的非常特別,也讓王小七服氣。
不管對方家裏是男人持家還是女人管事,都能拉得下臉來一次次上門聊天嘮嗑,去一回你不搭理,那就去兩回,兩回不行三回。最後男的都成了酒肉哥們,女的都是嫂子弟妹,自然也就都非常照顧。所以自家的生意比起村裏其他家廢品回收點來一直都算好的,也能這些年來攢有不菲的積蓄還買了房子,一隻每個月都會下錢的金雞。
現在王小七就走在村口打算去買兩個饅頭,自己父親喜歡吃,而且就算晚上不吃,早上就著稀飯吃也是不錯的選擇,饅頭又不怕放。而村口是麵點攤子最多的,也是做得最好的。現在正值下班,真是熱鬧嘈雜,催促聲,吆喝聲,問價聲,鍋鏟聲,還有那刺耳的喇叭鈴鐺聲混成一團。
很多婦女趕著回去做飯就順道在這把一些必要的吃食買回家,也有圖省事的直接就在這把晚飯就地解決的,更多的是這家問問,那家看看的路人。最討厭的是那幾個騎電瓶車或者摩托下班的,還不知死活的從這裏進。人都走不動,走三步停兩步,你騎個車進來,還不停的按喇叭,王小七真有罵娘的衝動。人家下班坐公交回來,肯定從這走,你自己開車回來,進村又不是隻有這一條路,四五條小路呢。這也來湊熱鬧,有那功夫早就到家了,真不知道說這些人什麼好。
村裏的路都是一樣寬的,人少的時候也就能進一輛小卡車,自家出貨的時候都是選在早上10點和下午2、3點,人比較少,車子能進來,因為進來的車小,所以每次都要拉個兩趟才能拉完。這也導致這邊的人家基本上很少有買小汽車的,買了也開不進來,沒地方停,停馬路牙子上還怕有缺德鬼給你劃了砸了,還不如買輛電動車方便。
看著這個嘈雜的人群不知道為什麼總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可能人他骨子裏就是一種群居動物,喜歡熱鬧。
人群的汗臭味,飯館的菜香味,露天下水道裏翻上來的酸味,麵香和饅頭包子味……那真是什麼味都直往鼻子裏灌,十幾年下來可能早習慣了,王小七非常自然地走著。有時還跟瞅見自己的叔叔阿姨問個好,他們可都是自家營生的衣食父母。
不過看著這緩緩流動的人群,王小七腦中突然響起自己那無良的極品父親跟他的損友說過的話,“你說這村口每天那麼熱鬧,人挨著人,肉貼著肉,那些個大學生打工妹小媳婦一個個又穿的涼快。這要每天早晚在那來回走幾趟,時不時地伸手蹭兩下,摸兩把——還有那跟人肉餡餅一樣的公交上,肯定有那乘機占便宜的,這要是貪我頭上肯定都能多有2年活頭。”說話時還表現出一副向往痛惜的神色。
王小七尋著腦海裏的念頭,不時的探頭探腦看有沒有真那麼膽大包天的。這要被哪個姑娘吼一嗓子‘色狼’或者‘非禮’的,這人群你想跑都沒地方跑,這裏好多都是互相看著就麵熟的,難保沒有出來聲張正義的鄰居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