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言突然感覺人生有點寂寞如雪,總是有些小野怪前來送經驗和金幣。
可一些不明情況的群眾還真以為陳登是在恭維葉言呢,隨即就很是配合的進行起哄。
雖然葉言對於這對聯很是感興趣,但被人們如此逼迫,葉言覺得十分不快。
不再去搭理陳登,葉言來到了攤主跟前,向攤主詢問起這三盞燈籠來。
攤主則顯得熱情無比,十分詳細的為葉言介紹了這三盞燈籠的特征。
第一盞燈稱作金屏玉樓燈,因為是由金箔和玉石構成,整盞燈顯得尊貴無比。
整盞燈一共有八麵,其中六麵是形態不一的瓊樓,一麵是完全空白的,而其餘的一麵則是刻著半句詩:“山石穿雙龍戲水。”
並沒有過多的猶豫,葉言直接將“ 雲霞映獨鶴朝天” 題在空白的那一燈麵。
此時的人群則是一片驚歎,陳登的臉色更是一變再變。
第二個燈籠名為八角垂絛宮燈,樣式與與第一盞燈差不多,同樣是有八個麵,但做工卻更加精致。
燈骨用的是罕見的嶺南白竹,燈的八個麵是用冰鮫紗所做,上繡了八幅圖,講述嫦娥奔月的故事。
畫中女子體態婀娜,姿容秀美。神態或喜、或愁、或怒、或泣,無不逼真動人,就是與宮中禦用的繡品相較也毫不遜色,反更多了幾分別致。
對於這盞燈,攤主有一些特殊要求,不能像之前那樣對對子了,而是要作出一首應景的詩來。
不同於前一盞燈的輕鬆,葉言這首詩寫的算是艱難無比,在白紙上寫完之後便將它遞給了攤主,並沒有張揚。
第三個燈籠叫做猿猴白象燈,得名於燈籠上的栩栩如生的猿猴和白相。
第三盞燈的問題又和前兩個不一樣,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燈謎--黃絹幼婦外孫齏臼?
看完此燈籠的題目後,葉言真的是一頭霧水,這種燈謎他可是最不擅長了,思考良久未果後,對此不再抱有一絲幻想,直接提著前兩盞燈籠離開了,留下了一群在原地目瞪口呆的人們。
葉言離開後,眾人紛紛湊到攤主跟前,來查閱葉言塞在攤主手裏的那首詩:
青玉案·元夕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此時攤主和周圍的群眾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凝視著葉言的背影久久不語,以前他們尊重葉言是因為他的名氣,而如今卻是完全被他的才氣折服了,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陳登在看完詩後麵若死灰,灰溜溜的跑回了家。
成功的裝了一波逼後,葉言心中可謂是愉悅至極,全身毛孔都有一種舒爽的感覺。
先將幾盞花燈送回家,此時葉言沒有再去猜燈謎,而是來到了土地大王廟前。
相對於街道上擁擠的人潮,隻有三兩個人進出的土地廟則顯得十分冷清。
而葉言來土地廟則是為了懷念在他心底已經逝去的一個人;
人這一生中,總會有一些人藏在你心中,刻在你骨子裏,或許平時的時候你刻意去遺忘她,但每次遇到有關於她的回憶時你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懷念。
葉言和她便是三年前在土地廟中認識的,隨後每年的上元節他們都要來此地一趟,而今年並沒有她,可葉言心中或許存在其他的心思。
正欲邁進土地廟時,葉言忽然雙目眥裂,雙手不停的顫抖,而指甲深深嵌入肉內流出了鮮血他也沒有察覺。隻是直愣愣的盯著廟中蒲團上跪坐的一個女子。
那女子著一身月白衣,搭上雪羽肩,裏穿乳白的緞裙,裙上繡水紋無名花色無規則的製著許多金銀線條雪狸絨毛,纖腰不足盈盈一握,顯出玲瓏致的身段。
大大的琉璃眼睛閃閃發亮如黑曜石般的眸,開闔間瞬逝殊璃,櫻桃小口朱紅不點而豔。
一頭秀發輕挽銀玉紫月簪,恍若傾城,似是飄然若仙。
那女子顯然也察覺到了葉言的目光,表情微微一愣後,隨即又恢複了自然。
相對於葉言的反常,那個女子要鎮定的許多,仍然有條不紊的燒香拜土地,隻是那略微顫抖的身影卻出賣了她。
大概是受到了葉言的影響,亦或者是本來她就要拜完了,在葉言剛一進廟,那個女子就轉身走了出去,在越過葉言身邊之時,並沒有與他說一句話。
葉言看著那光彩奪目的女子,眼中閃出一絲茫然,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麼,但看到她那看待陌生人的眼光,把想說的話又咽回了肚裏。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悲風秋畫扇
祝她歲月無波瀾,敬你餘生不悲歡。”
ps:是否還記得青梅竹馬的她?